陸路鋒利的爪子從肉掌裡伸出來,和諧的氣氛被無形力量打破。
那瓦猛地睜開眼,卻見小貓正用爪子摧殘一隻嬰兒拳頭大的蟲子,他喉頭滾動,手臂上的肌肉放松下來。
“沙沙沙……”
玻璃門被推開時,外面的雨聲毫無保留地被傳進來,而後又被重新關上的門隔絕一部分聲音。
柳管家雙手奉上金色貝殼光腦,“小少爺,光腦沒有問題”。
“那就好”,那瓦眉眼彎彎,“要是真是可可洩露的秘密,那我就闖禍了,可可……”。
他對着陸路招手,“過來,我把光腦給你戴上”。
果然,鄭淺黛還是十分可靠的。
她心情很好地放過那隻胖嘟嘟的臭蟲子一馬,走過去跳到躺椅多餘的位置上,然後又被那瓦抱到腿上順毛。
那瓦一邊給她戴光腦,一邊語氣溫柔地問,“想吃點心了嗎?”
“喵嗷”,陸路興緻缺缺地閉上眼。
打個巴掌給個棗,我可不吃這套。
“沒有其他吩咐,我就先回去了”,柳管家道。
“嗯,辛苦了,中午還要加班。”
“謝謝小少爺關心,這都是我分内的職責”,柳管家并不認為加班辛苦,甚至開了個玩笑,“我的工資對得起付出的勞動”。
那瓦“哈哈”笑兩聲,“那就好,你細心能幹,叔叔和姐姐自然看重你”。
可能是為了補償,當天晚上那瓦送了她一個金子小魚的腳鍊,小魚的做工肉眼可見的精細,每一片細鱗都能看得清楚。
等離開這裡,她把腳鍊賣掉應該也能值點錢。
風雨欲來山滿樓。
不僅是南亞城的百姓,沙旺素西家的傭人護衛都感受到了不尋常,大家工作時更加小心謹慎,不敢出錯。
陸路還發現,近期,卡曼妮的叔叔伯伯出入家裡比先前要頻繁很多。
而卡曼妮的眼神時常沁着冷意,一整天都沒個笑臉。
醫療技術已經如此發達,業泰的身體好起來很快,有時一群人在二樓書房開完會還要去他的私人書房再接着開會,私人會議部分人不被準許進入,這個部分人就包括卡曼妮和那瓦在内。
業泰在隐形地架空卡曼妮的權利,雖然集團中多數人也很尊敬卡曼妮,但當老獅王威風赫赫地發出指令時,幾乎沒有人會站在年輕的小獅子這邊。
卡曼妮确實證明過自己很有能力,但她沒有證明,也無法證明自己比業泰更強。
想要穩固權利,徹底建立新秩序,她必須親自打敗老獅王,甚至将其趕走。
沒事兒可幹的時候,陸路會悄悄地打開光腦上的炸彈設置,反複記憶四位密碼數字,在她的不斷練習下,已經能做到不用看就直接輸入密碼,再取消密碼。
卡曼妮閑着時,那瓦會拉她一起彈琴分散注意力。
可喜可賀的是,習慣在卡曼妮面前彈琴,他已經不會緊張到犯低級錯誤了,陸路也不用再聽《玫瑰之語》聽到耳朵起繭子。
這天在跟陸家人視頻過之後,鄭淺黛再次發來語音消息。
她傳來了一個不算很好的消息和一個好消息。
前一個消息說的是醫院裡的警員醒過來了,但是他的腦部受到創傷,出現暫時性失憶,什麼時候能恢複沒個準數,反正目前是不指望從他那裡得到有用的消息了,能保住命就算萬幸。
後一個說的是那個折返回去找業泰的人的身份查出來了,他本人非但幹幹淨淨沒有案底,還是個每年做慈善事業的小富商。
那就太奇怪了,一個小富商是怎麼蹭上業泰舉辦的宴會,又為什麼要偷偷去見他?
如果是正常的無關緊要的談話,業泰為什麼要為此大動幹戈?
更重要的是,審訊那天陸路也在場,她很清楚卡曼妮他們對那個男人的态度有多麼不尋常,他們擔心那個男人暴露以後會惹來麻煩。
藏龍衛也不相信男人的身份會這麼簡單,于是更加細緻地調查了他的過往,發現他來自于白澤城,并且有個鄰居兼小學和初中同學,名字叫帕提拉·馬,兩人一直保持着聯系。
而帕提拉·馬在南亞城是個響當當的人物,因為他是國安局第10局第7司的副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