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飯,幾個人坐在客廳裡聊天,沒兩分鐘溫盛軒就找了個下棋的理由把她們母女倆支開,跟卓淮森一起躲進書房裡了。
兩個人借下棋的幌子在裡面聊了半天,溫束白就在外面急了半天,一會站一會坐的根本歇不住,人在客廳耳朵恨不得扒在門縫上聽,何唯忍不住吐槽:“你爸又不是什麼妖魔鬼怪,你至于這麼擔心嗎?他又不會吃了他。”
“我沒擔心。我就是、”
“你屁股癢啊?坐也坐不住站也站不好的。”
溫束白看着她,也沒回,蹭過來另道:“媽,我爸他會跟卓淮森說什麼啊?他不會把我之前的事說出去吧?!媽你有沒有之前跟他對過什麼話術啊!”
越想越心慌,雖然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但她就是莫名的不想要敗露。或許是因為青春期那點殘留的争強好勝吧,對别人說好像沒問題,但如果真人知道這件事,那心裡比喜悅更多的是羞澀跟丢人感。
何唯淡定地拍拍她的手:“你爸心裡有數,你放心。他要是真喜歡你肯定能過得了關的。”
一句話沒讓她松口氣反而更擔心了,卓淮森怎麼可能喜歡她啊!
就這樣坐立不安半天後,二樓的書房有了動靜。門開,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出來,溫盛軒十分滿意地拍拍他的肩:“小卓還真是謙虛啊,這場棋下得有夠痛快,咱們下次再約!下次我肯定殺你個片甲不留!”
“叔叔謬贊,隻是僥幸而已。”
卓淮森不卑不亢地輕輕點頭,笑容不變。
還沒下到底,他就看到樓梯口好奇等待的人了,眸光一動,身側的手不動聲色比了個“OK”的手勢。
又在客廳聊了會,兩人才離開。
剛坐上車,溫束白就忍不住發問了:“你跟我爸都聊什麼了?怎麼這麼半天才出來?”
看着眼前越湊越近的人,他沒着急回問題,“先系好安全帶。”
直到打火上路後,才道:“叔叔讓我給他看了咱們得結婚證,還問了我幾個問題。”
驚訝他居然能未蔔先知帶着結婚證時,繼續問道:“什麼問題?”
她心都快懸到嗓子眼了,可偏偏這家夥還慢悠悠的。
卓淮森想到那一張調查問卷,簡略道:“問了我你喜歡吃什麼,喜歡什麼時候睡覺,喜歡玩什麼遊戲等,還有,問我們之後的計劃。”
溫束白越聽越不對勁,懸着的心也差不多死透了,最後蔫蔫問:“你怎麼說的…”
“實話實說。很多問題我确實不知道,但我可以在之後的日子裡慢慢了解并記住這些事。”在她頓住時,聲音繼續道:“我說你的事業在上升期,而且我們兩最近都比較忙,婚禮可能還得再等等。”
默了一會,她問:“之後就沒了嗎?”
“嗯。叔叔很尊重你的想法,說你對攝影愛如命,如果這時候讓你備婚肯定會不開心,所以他答應再等等,隻是告訴我要快點,多…”
“多什麼?”
卓淮森眼神閃躲一瞬,聲音略微不自然,道:“讓我多跟你吹吹枕邊風。”
“……”
話音落,兩個人許久都沒有說話,溫束白轉頭看向窗外閃爍的燈光,不知道是不是暖氣太盛的原因,臉頰處有淡淡嫣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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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之後,還在洗澡時她就接到了陸珊珊的電話,邀請她進行一場簡單刺激、酣暢淋漓、讓人欲罷不能的歡樂鬥地主。兩個人連着麥,一邊鬥地主一邊聊天,說着說着就從今晚晚飯又吃多了到她今天帶卓淮森回家這件事上去了。
“那看起來叔叔阿姨還是挺喜歡他的啊。”
伴随着遊戲的“叫地主”下,她道:“是挺喜歡。而且那人嘴皮子功夫比我好太多了,三兩句就能把老兩口哄得樂開花,你不知道,在餐桌上我都沒說什麼,那個好感度硬是蹭蹭往上漲。吃到最後我都不知道到底誰才是來見家長的那一個了。”
聽着溫束白幽怨的語氣,陸珊珊笑着甩出炸彈,“省你事你還不開心了?我都不用看都能知道你現在是什麼表情。”
遊戲結束,兩個人在連輸三把金豆快要耗盡的情況下終于逆風翻了盤,她從浴缸裡站起來,蔫蔫道:“沒有不開心,就是落差挺大的。我一想到他這麼做隻是為了糊弄我爸媽、隻是為了躲避催婚就,莫名難受。”
“因為并不是真的喜歡,所以那些話說的有多好看聽着就有多麼刺耳,而你還得時刻保持這種清醒,确實挺不容易的。”
陸珊珊把亮着的紅點點全都點完,手往旁邊放着的酒鬼蠶豆處摸時隻碰到一片柔軟。
……
下一秒——“曾!志!強!老娘平時是沒給你好吃的是嗎!天天來偷我的東西!你、你給我站那!”
“呦吼!”
“你還呦吼!給我過來,你看我今天不炖了你這隻肥豬的!”
溫束白裹着浴巾也沒管那邊的吵鬧,站在鏡子面前開始護膚。冬天加上又經常開空調,她最近皮膚幹的很,簡直快要變成非洲大裂谷。努努嘴,左看完右照照,道:“我長得也不醜吧?”
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陸珊珊道:“啥?誰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