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有記憶的時候，他就每天都在練琴，好像根本就沒有出來過的一樣。我跟他感情不是很深，關系是後來才緩和的，那個時候他已經常年出沒各大比賽的現場了。我還以為這樣的人這輩子就跟琴過了呢。”

溫束白對上她戲谑的眼神，無奈道：“我之前也這麼想過。但後來發現，其實他沒有看上去那麼冷淡，生活裡也并不是除了琴什麼都沒有。”

卓淮森在網上有一個私密的小号，這還是她偶然間知道的。小号上粉絲并不多，跟商業大号相比起來甚至算得上寥寥無幾，但裡面的内容倒是比起大号要豐富許多。他會冷漠吐槽天氣和餐飯有多麼糟糕，會點評新上映的電影如何，會因為一首曲子而煩惱。

這是完全不同的他，更有生命力的他。

“哦~不過你們戀愛這麼久居然不告訴我們，這點我倒是一點都不認同，我們又不會逼婚啊真是。”

說話間，她不動聲色的用餘光觀察着溫束白的反應。

“他說我們戀愛很久嗎？”

“啊、”

似乎沒想到她會反問，卓穎一下子有些語塞：“我聽他們說你們兩個已經認識很久…”

“嗯，是認識很久但其實并沒有談很久的戀愛。”

溫束白将凹凸不平的雪球逐漸滾大，捧在手裡捏實，“之前不知道對方對彼此都有好感，所以在聽到他說喜歡我的時候還挺驚訝的。”

低垂的眼睛裡看不清情緒，聲音裡倒是能感覺到隐隐的笑意。

“那我哥一定很喜歡你吧。不過他倒是看起來有一點、嗯，很符合我對他的刻闆印象吧。”

“怎麼說？”

“不會照顧人啊。昨晚要不是我說，他就直接把你給塞被子裡了，連衣服都不給你換。”

“這樣嗎…”

怪不得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原來現實裡是因為脫衣服所以影響到的嗎。溫束白想到之前對他的疑問，疑問的心放松下來。

卓穎努努嘴，輕聲道：“不過他也是第一次戀愛，也能夠理解。說實話我以前聽他說，還以為那個人是他虛構幻想出來的呢，沒想到确有人在，還能讓他等這麼久，我哥有夠癡情啊。”

“嗯？”

第二次出現這種話了。溫束白想到上次來陪趙乾清散步時，她也說過的類似的話。

“他怎麼說的？”

“就是說在等一個人啊，每次奶奶給他找相親對象的時候他都那麼說，一而再再而三的我們就都不信了。”

女孩滿不在意地聳聳肩。她當時以為那個人指的是秦芸，後來一問才知道不是她，昨晚兩個人推理了一下，倒是覺得溫束白的可能性很大，至于誰先喜歡上誰的還真不好說。

“欸欸嫂嫂，你跟我說說呗？我發誓絕對不跟其他人說！”

“說什麼？”

“就是，你先喜歡上他還是他先暗戀你這件事啊。唔、你先留言的話，是你先動的心嗎？不過從那句話開始算，到現在，他算的上喜歡你有三四年了，你是他的白月光欸！”

說着說着，她神色激動，眼睛又亮起光來，一副八卦至極的模樣。

這可是她那個親哥發生在學生時代的故事，這麼墨守成規的好好學生、高嶺之花，居然還有這麼一段風月往事，作為親妹妹當然是要吃一線瓜了！

溫束白頓住，是她先動的心，所以現在才會在這裡。但是白月光…是他編造的巧合還是…

她眸子黯下，自私的希望是前面的那一個猜測。

猶豫該怎麼說時，遠處傳來聲音：“酥酥小穎，可以吃早飯了哦。”

“來啦媽媽！”

回複完那邊的話，卓穎轉頭過來：“等會我們找個時間好好聊！”

“好。”

視為白月光的人也會把自己當成白月光嗎？她不敢确定。理論上兩個人之間沒必要讨論這個話題，畢竟契約時間隻剩下三個月了，有或者沒有，關系也不大。

可她莫名的别扭起來，自己是被當成替身了嗎？

…

不，她甯願大大方方告白被拒，也不要委曲求全地當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