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爸爸救我!”丁小晨大聲呼救。
什麼情況?
丁思明睜眼看去,呼救聲仍未停歇,剛剛那個被打得爬不起來的女人,用一把菜刀抵着丁小晨的脖子,而她則坐在丁小晨的肚子上,雖然她看起來不重,但卻讓比她大好幾倍的丁小晨動彈不得。
怎麼……會這樣?剛剛這幾分鐘……到底發生了什麼?
肖與楚淡淡地勾起嘴角,對丁思明說:“你看起來好像很意外?”
“你……”丁思明語塞。
肖與楚看透了這個男人,不過是個懦弱無能的父親罷了。說起來,今天她的确運氣好,剛好瞥見了那把菜刀,她猜應該是陳斯不小心扔在這兒的。
看到這個龐然大物撲過來,肖與楚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一下就從地上跳起來,一腳正踢在丁小晨的肚子上。
這一腳力道很大,讓丁小晨疼得嚎叫了好幾聲,重心也變得不穩。
趁這個機會,肖與楚拿着菜刀直接插入他的腹部,菜刀沒入到厚厚的脂肪中。
丁小晨仿佛被抽去了所有力氣,重重地倒在了地上。肖與楚見狀抽出刀子,順勢騎在他身上,将刀抵在他脖子上。
一股濃郁的腐臭氣息,從丁小晨的血液裡飄了出來,簡直比街上那些腐臭的屍體味道還臭,不多時便彌漫了整個房間。
丁思明想要從地上爬了起來救丁小晨。
“你别動!”肖與楚呵斥道。
丁思明身子一顫,他瞪着肖與楚,眼裡滿是憤怒。
“放開我兒子。”
“放個屁!”陳斯從主卧沖出來,他在房間裡等待很久了,聽到外面形勢急轉,他才拉着喬一伊出來。
不得不說,這時機把握得挺好。
陳斯看到肖與楚把巨嬰壓在身下,眼裡閃過一絲驚詫,尤其看到她手裡還有一把帶血的菜刀的時候,瞳孔更是猛地震顫了一下。
“有……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他問肖與楚。
“你過去控制他爹。一伊,你去把小野弄醒。”
“行。”陳斯翻臉比翻書還快。他彎腰拎起那根變形的棒球棍朝丁思明走去。
“你們别動我兒子!”丁思明再次說道。
聽到這句話的丁小晨,竟然嘤嘤地哭了起來。“爸爸,救我……”
“晨晨。”丁思明也帶着哭腔。
“行了,别在這兒演父子情深了,憑良心說,他真的是你兒子嗎?你兒子應該早就死了吧?”肖與楚說道。
丁思明頓時感覺像是被人戳中了脊梁骨一般,身體綿軟。
“不,他是我兒子。”
“你放開我!他是我爸爸。”晨晨的傷口流血越來越多,房間裡的臭味幾乎要把肖與楚熏暈了。
“錯了,你兒子早就被寄生了。”小野在喬一伊的攙扶下,一邊揉額頭一邊大聲說道。
“胡說!”
“我沒胡說,”小野慢悠悠地往丁小晨的方向走,“這是一種罕見的寄生物,它這一生隻會尋找一位宿主。等它附身于這位宿主身上後,就會和他合二為一,精神和□□共享。你兒子吃掉的腐肉越多,身體膨脹就會越快,寄生物的力量也會越大。最終,宿主和寄生物都會因為病毒過載死亡。”
“你在放屁!”丁思明憤怒地從地上爬起來,又被陳斯按了回去。“我兒他不會死!你一個黃毛丫頭,不要胡說八道,我是不會相信你的!”
“我沒胡說,你看,他現在就快死了。”小野聳了聳肩。
肖與楚低頭看丁小晨的神色,的确和剛剛不一樣了,他臉色慘白,嘴角甚至泛起了白沫。
“好像是快死了。”肖與楚也說。
“不,他不會死的!”丁思明不顧陳斯的阻攔沖了過來,他滿臉淚痕,雙手像是篩糠一樣顫抖。他不顧一切抱着晨晨那張畸形醜陋的臉,嗚咽道:“晨晨,你跟爸爸說說話,爸爸在這裡,你說話啊……”
丁小晨蠕動着嘴巴,他想說話,但什麼也說不出來。
“哎,我們走吧。”肖與楚起身對其他人說。
“去哪兒?這事兒還沒結束呢!”陳斯不想離開,他似乎在找什麼機會宣洩自己的情緒。
“去找新的歇腳的地方啊,難道你要看人家父子訣别的畫面?”肖與楚扔掉了菜刀,拎起背包,獨自往門外走去。
小野見狀也哒哒哒地跟了上去。
“哎——”
“走吧,陳斯,别再這待了。”喬一伊趕緊拉陳斯的胳膊。
樓下的雪差不多快半人高了,頭頂上還在不斷地飄落雪花。肖與楚望着天上的雪花,感覺到一陣失落和恐慌,到了那種地步,人已經不是人了,為什麼非得執着于要把他留下來呢。
肖與楚走進了風雪裡,她往最外面的那棟公寓走去,她不想回頭,也不想再知道那棟樓裡發生了什麼。
但走到公寓門口時,在她身後的小野還是叫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