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與楚能感覺到眼前這個人的聲音藏着一股隐隐的興奮，像是嗅到了獵物的氣息一樣。

她直覺不妙，卻不想對方竟然哈哈大笑起來。

“嘿嘿，”那人在遠處擡起了手，猛地朝肖與楚揮，聲音也變得嬌嗔起來，“進來吧，進來吧。”

這是哪個路數？肖與楚迷茫。

“王醫生，你快點帶她們見人吧，我先走了。”夏霖撂下一句話就匆匆離開了，留下肖與楚和小野站在門口發愣。

“哎，站着幹什麼啊，我又不會吃人。”王醫生嗲聲嗲氣地走了過來，肖與楚的人這才看清楚他的臉，他皮膚慘白，沒有一絲血色，五官立體，但眼睛裡卻帶着一股賤兮兮的笑意。

王醫生的目光在肖與楚和小野身上打量了一圈，才道：“快進來吧，去病房，你朋友在等你們。”

“她怎麼樣了？”

“還行，傷口已經處理了，人受了點驚吓，需要休息。這個時候有朋友在身邊，是最合适不過了。”王醫生輕言細語地說道。

“哦，她這個人性格比較軟，遇到這種事肯定很難過。”

“是啊。”王醫生歎氣，“你們跟我來吧。”

肖與楚拉着小野進了門。

王醫生就着昏暗的燈光往前走，走到那扇門前，他朝裡指了指，示意肖與楚和小野進門。

“就在裡屋。”

眼前這個屋子看起來是間操作室，一條長桌上放着一些醫療器材，最裡面還放着一個小推車。

“喬一伊。”肖與楚在門口叫道。

“小點聲，她剛睡着。”王醫生随手一推，就把肖與楚和小野推進了門，接着他就很利索地把門關上了。

肖與楚背後一陣惡寒，她靈機一動，反手抄起桌上桌上的一個針筒就朝王醫生的喉嚨紮去。

“别——”眼看針筒近在咫尺，王醫生貼着門，露出驚恐神色，“我不是故意的。”

“喬一伊不在這兒吧？”肖與楚雙眼放出陰冷的光芒，“你騙我們。”

王醫生愣了幾秒，又尴尬地笑了笑。“被你看出來啦？”

“說吧，你們想幹什麼？”肖與楚問。

“既然如此，我就坦白了。”王醫生往後退了退，對肖與楚手裡的針筒避之不及，“我聽夏霖說起你們的事，所以才拖她找你們過來問問。”

“你想問什麼？”

“哎。”王醫生默默把針筒推遠了些，“我先自我介紹下，敝姓王，單名一個升字。”還沒等肖與楚說話，他又一擺手，“哎，你不用自我介紹了，我已經知道你們倆的名字了。”

肖與楚眯了眯眼睛。

“唉——肖女士，”王升表情瞬間變得嚴肅，“夏雪和趙志的失蹤是你幹的吧？”

“不是。”肖與楚否認。

“别不承認了，”王升撇着嘴，上下瞧着肖與楚，“夏霖都說過了，昨天一道白光後，夏雪和趙志就消失了，這種手法，和我認識的某類人很像。”

“是嗎？”

“是啊。”王升露出若有若無的笑容。“裂縫，控，制，者，”他慢吞吞地吐出幾個字，“如果我猜的沒錯，你應該就是裂縫控制者吧？”

肖與楚心裡一驚，為什麼王升說出了一直在肖與楚腦海中盤旋的幾個字？

他是誰？

他想幹什麼？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肖與楚故作鎮定。

“是真聽不懂還是假聽不懂啊。”王醫生直起身子，“不滿你說，我也是别的時空過來的人，我對你們這個群體了解過一些。”

“你不會得了什麼臆想症吧？”肖與楚露出一副打量精神病人的眼神。

“我怎麼可能得臆想症！”王升挺起胸膛，指着小野，“你看她，一看就是那個什麼時空記錄官，他們那個時空的人，都挂着這個小布包，我沒說錯吧？”

“這個包，是我撿的。”小野别過臉。

“撿的？”王升冷哼一聲，“這種東西可不好撿啊。不過，你們倆這關系我也很混亂，既然是母女，怎麼會屬于不同的種族？還是兩個死對頭種族，這裡面肯定有故事。”

肖與楚抿緊嘴，不發一言。

“說起來我們和裂縫控制者也算是同類，肖女士，既然我們都流落到了這個時空，也算是天涯淪落人了。”王升說着一屁股坐了下來，又拉過來兩張凳子。“我們坐下說吧。”

肖與楚本不想多做停留，但剛剛聽王升長篇大論一番，倒對他要聊的話題有了興趣，她坐了下來。

看肖與楚很配合，王升繼續說，“我以前聽說有一個控制者，因為和其他人理念不合，所以獨自逃了，到一個很平穩的時空隐居，昨天發生那種事，我就想起來了這個過往。我一直在想，那個人是不是你。”

肖與楚：“你在說什麼？”

王升嘿嘿一笑：“我說你就是那個人。不過我就不明白了，既然你也在這個時空生活，為什麼要把這個時空搞得這麼亂呢？這對你有什麼好處？”

“我搞的？”

“除了你有這個能力，還有誰？”

“你搞錯了，我沒那麼大能耐。”

“昨天那件事已經證明你有這種能力了，你就算不承認，苗頭也會指向你的。”

“我說過了，昨天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夏雪和趙志消失我也很意外。”

“你這狡辯。這種事理論上隻有控制者才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