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則易的模樣似挑釁,又似明目張膽的勾引,談最耳邊隻剩下心跳的聲音。
他的喉結滾了滾:“哥哥,你在勾我。”
許則易淡淡一笑,轉移了話題:“我們出來太久,該回去了。”
許則易故意的,故意招惹他,撩撥他,将他撩撥的火氣熊熊燃燒,而後全身而退。
對付這種過分的行為,最簡單粗暴就是狠狠修理一頓。
談最上前一步,将許則易拉回來,順手鎖上吸煙室的門,将他壓在門闆上,雨點般地吻落下。
許則易的手指在他黑發穿梭,談最猜到他的意圖,在許則易還沒動手前,提前抓過他兩雙手,扣在門闆上。
許則易無可難何:“談最,别鬧。”
談最擡眸,沖他一笑,“是哥哥招惹我的,必須負責。”
許則易并不打算胡鬧,吵完架馬上就做的行為有一次就夠,更何況出席這宴會他的目的是出于商務,空閑時間和談最在吸煙室胡鬧,這種事他做不到。
許則易伸手阻止談最:“等等的。”
談最頗為不滿:“哥哥不負責還撩我。”
許則易反問:“我撩你了?”
上一秒還在吵架,下一秒變成撩撥,他的生氣在意,反而被談最當成情侶之間吵鬧的情趣?看他吃醋很開心?
兩人無聲眼神較量一番後,談最隻好作罷。
談最:“好吧~暫時放過哥哥,晚上要多補兩次。”
許則易:“再看吧。”
談最:“哥哥,不能讨價還價。”
許則易沒有回應,理了理被弄亂的西裝,開門往外走。
走廊暖黃色的壁燈灑下,溫柔地拂過許則易的側臉,他的面容在光影交織下格外清晰,情緒也是,談最總覺得許則易對他疏遠冷淡了許多。
不過他并沒有放在心上,許則易的情緒好壞與他無關。
兩個人折返回宴會廳,經過一處沙發時,傳來讨論聲。
“真沒想到許則易今天晚上也來了,他可真夠厲害的。”
“身邊有談最,自然是哪裡都能去。”
“聽說談最和許則易在一起是因為郁止停,現在正主回來了,他這個替身應該可以退位讓賢了。”
“哈哈哈,也就許則易了,半點看不出什麼,換作你之前的小情人,早就一哭二鬧三上吊。”
“許則易有什麼意思,天天過來和你叫闆?要不是那張和郁止停一樣的臉,你當談最願意和他一起?”
幾個二世祖圍坐在一起,讨論起來,絲毫不避諱,也沒有任何人阻止。
許則易和談最經過他們身邊時,他們也無所畏懼,該說什麼就說什麼,完全沒有說壞話被人聽到的窘迫感。
許則易他們不會放在眼裡,想得罪就得罪,沒有任何理由。
他們知道就算許則易生氣也不會發作,他不敢得罪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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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吊燈璀璨的光芒,将所有情緒照得無處遁形,沒有風閉塞的宴會廳内,水晶珠串無端的互相撞擊,發出清脆而又令人心悸的聲音,每一下都敲在許則易心上。
談最伸手拉住他的手:“哥哥,你不要在意他們的話。”
許則易笑:“我要是介意你打算怎麼做?”
談最看着他,沒有說話。
許則易觑他一眼,似笑非笑:“談最,你現在走進去,替我說兩句話,他們以後肯定不敢多說什麼。”
談最含糊帶過去:“哥哥,能堵住他們的嘴,難道能堵住所有人的嘴?”
更何況他們說得是實話,如果不是許則易和郁止停有一張相似的臉,他一開始根本不會看許則易。
許則易沉默良久,才開口:“我知道你的答案了。”
談最心頭一緊,沉默兩秒後才說話:“哥哥,你内心深處,還是太在意别人對你的看法,别人看法真沒這麼重要。”
許則易苦笑:“你偏向我的太對,對我來說很重要,你明知道隻要你說兩句話那群人就會閉嘴。”
許則易覺得自己越活越會去了,一個三十幾歲經曆過暴風雨的人,竟然和十七八歲的少年,還介意對方的态度偏向。
這些話說多了,他自己都嫌丢人。
許則易明明白白說出口,這一次談最沒辦法拿想太多,别人看法說事,“哥哥,你忘記,我們之間定過協議?”
許則易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難看的笑:“是啊,我們定過協議,我不能從你談最身上得到任何資源傾斜,是我越界了,抱歉。”
談最說句話,那些他惹不起,也不想惹的二世祖們,礙于談家的面子就不敢多說什麼,謠言不攻自破。
許則易很清楚,這幫二世祖敢當着他和談最的面這麼說,完全是因為,他們打心底裡認為,談最不會站在他這裡,他的存在或離開對談最來說并沒有什麼,所以肆無忌憚。
他們是定過協議,許則易承認自己有點私心,可,不涉及資源之外。
談最竟然連句話都不肯替他說,說不失落難過是假的。
談最看許則易蒼涼到發白的臉色,抿了抿唇,想說點什麼,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他沒有說錯,他們定過協議,本來就沒有義務幫他。
“我和沈總有合作,我過去打個招呼。”許則易調整了狀态與情緒,招來侍應生,從托盤裡拿了杯酒,端着酒杯去和幾個認識的人打招呼。
走到一半被郁止停攔住。
郁止停淡笑:“能聊聊嗎?”
許則易挑挑眉,頗有興趣道:“我和你能聊什麼,你和談最的過去,還是我和他的現在?”
郁止停被噎,一時半刻找不到話來反駁。
許則易微微颔首:“如果其他事的話,我先告辭。”
他還有事,沒空和郁止停扯皮,更不想應付他試探。
“你很介意我的存在,害怕和我溝通!”郁止停直言不諱,說的極其肯定。
許則易停下腳步回眸,目光瞬間冷了好幾個度:“是,我介意你的存在,但那又如何,不像想和你聊任何話題,不是因為我害怕,而是沒必要。”
郁止停揚揚下巴,似笑非笑:“你能和談最一起,你知不知道是因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