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則易都快被氣笑了:“是你,先答應好的,不願意的話,為什麼要答應。”
一而再的給他希望又毀約,這樣戲弄他,真的會很好玩?!
還是他真的想毀掉他,讓他一無所有。
談最慢掃了一眼許則易克制壓抑的表情,幽幽開口:“那房子不外借,更不授權拍攝,之前是看你的面子授權給趙導,現在我們分手了,沒有任何關系。”
停頓片刻,他笑了聲,語調懶懶的:“那是我授權給男朋友的,你是嗎?”
言外之意是,是情人就授權。
許則易聽懂了。
他擡眸迎上談最的視線時,談最剛好垂眸。
那眼神嚣張又漫不經心,仿佛一切都勝券在握的模樣。
談最這是算準了,他利益至上擇利而為的想法,知道如果他不願意放棄電影一定會回來找他,才用這樣的方式逼他妥協。
的确,場景沒談最的授權,電影審核就過不去,要授權就要答應談最的複合。
可——
許則易既不想放棄電影,更不想違背心意答應談最的無理要求。
他是利益至上擇利而為不錯,但談最還是不夠了解他。
之前無論什麼原因會為談最妥協,是将他放在利益之外,想更好的維持兩人之間的關系。
利益之内的,他不可能輕易讓人随意拿捏,無論他是甲方,還是乙方。
許則易轉身拉開房車的門,還沒拉開,談最動作先他一步關上車門。
“你做什麼?”許則易危險地眯了眯眼,一把推開他。
談最觀察着許則易的反應和表情,确定他是鐵了心,連一點機會也不給他,心裡的底氣也沒那麼足了:“電影場景授權不要了?”
許則易一句話也懶得和他說,開門下車。
談最目光黯淡下去,哄也哄了,威脅也威脅了,可許則易還是刀槍不入,什麼作用都沒有。
他從來沒有遇到這麼讓他頭痛的人,好像怎麼樣做都沒有用。
這種無力感深深席卷了他,讓他無處宣洩。
談最掏出一支煙點上,迷蒙煙霧中,無力感沒有減輕半分,反而愈演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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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正是正午,陽光高高舉在頭頂,熱辣又刺眼。
許則易沒空耽擱,趕忙回公司處理場景補拍的事,雖然補拍不是最好的選擇,但現在也沒有辦法,隻能這樣做。
所幸那個場景,參演人員不多,鏡頭也不算多,頭疼的事快速找到差不多的場景,一時半刻,他還真找不到合适的。
許則易從胸口梗到喉嚨處,強烈的氣流頂着,喉嚨又幹又澀,連呼吸都跟着沉重地痛。
如萬般螞蟻在胸口爬着,撕咬着。
他伸手摸向中控台,将煙盒摸過來,剛咬在嘴裡,才發現不對勁,他幹脆不動手,直接将煙咬出來,點上。
許則易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得罪談最,被戲弄感情不說,事業上還到處給他找麻煩,一次不夠,一件又一件的,變着法的折騰他。
最愛的人,不愛他也就算了,還試圖将他從懸崖邊推下去。
就算在強大,許則易也承受不住,被最愛的人針對、戲弄,不把他将人一樣往死裡折騰。
許則易郁郁地吐了一個煙圈,被逼到絕境,看不到希望的時候,都沒有這麼痛,這麼絕望過。
一個沒留神,他開錯車道。
許則易忍不住低罵一聲。
有電話進來,是林洛打來的。
許則易接起,林洛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許總,嚴總在辦公室等您。”
許則易輕嗤一聲:“他動作還挺快,讓他等着,我馬上回去了。”
前方紅綠燈路口處,許則易重新調轉方向,路口有點堵,他的車子跟着車流停了下來。
無意間往窗外掃時,許則易被領航大廈的玻璃上反射着刺眼的太陽光,刺得眯了眯眼。
忽地,他想到洛敬塵好像也有差不多的莊園别墅。
許則易連忙打電話給他,鈴聲隻響了幾聲,對面接了起來。
“則易,怎麼突然找我了?”洛敬塵低啞帶着波浪号的嗓音透過聽筒穿了出來,聽起來心情不錯。
許則易簡單說明了一下原由,洛敬塵聽後大方地說:“行啊~沒問題,你随便用。”
許則易感謝,又說:“我找人來和你對接。”
“不客氣,小事一件。”洛敬塵話鋒一轉,開始聊家常:“最近忙不忙,什麼時候有空一起出來吃個飯?”
許則易:“哪敢讓洛哥請吃飯,我來請,不過得等等的,這段時間太忙了,抽不出時間。”
洛敬塵輕笑:“行,你來請,别忘了就行。”
兩人簡單閑聊了幾句,收線。
許則易開車回公司,公司還有一個麻煩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