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許則易結束手頭的工作。
一開門,坐在玄關地闆上盯着門口的一動不動的談最看過來。
視線對上那一刻,
見到他,談最黯淡的眸子,肉眼可見變成亮晶晶的:“漂亮哥哥,你終于回來了。”
如同被輕輕撥動的琴弦,許則易的心微微一顫,莫名的溫情湧上心尖。
不知道是不是坐久的緣故,談最從地闆上起來,又跌了回去。
重物落地的聲音拉回了許則易的思緒,也打散了那抹轉瞬即逝的溫情。
談最伸手沖着許則易撒嬌:“哥哥,我想你拉我起來。”
“自己起。”許則易沒慣着,說着往室内走。
剛走兩步,重重落地的聲音再次傳過來,許則易無奈轉身盯着他一眼不發。
“哥哥,救救我!”談最尴尬笑笑,語氣裡多少有點讨好的意思,“我知道你最好了。”
許則易一把将他從地闆上拽起來:“真是欠你的!”
小心思達成,談最露出得意的小表情,許則易觑他一眼,談最瞬間收斂。
整個人靠在許則易身上,将所有重量壓在他身上,頭埋在他頸窩處,蹭了蹭:“哥哥,我好想你哦。”
溫熱的呼吸一重一輕打在脖頸處,無心的挑.逗,最是勾人,許則易的呼吸漸漸不平穩。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将人拎起來,談最在他脖頸處舔了一口。
電流順着血液蔓延至四肢百骸,酥酥麻麻的,許則易渾身一僵,聲音帶着扭曲的顫抖。
身體的欲望被調動,許則易忍無可忍,拎着他的後領口,将他從自己身上拽開:“談最。”
“我在。”談最輕快應了一聲。
許則易大腦嗡嗡作響。
幾秒過後,他平穩了混亂的心态和呼吸,淡淡開口:“剛剛那樣沒有理由?”
“哥哥很香,想嘗嘗哥哥是不是和蛋糕一樣,那麼甜。”
談最回答的如同真正七歲孩童一樣的天真,卻又帶着不可言說的性.暗示。
當然,也可能是他想太多,而不是談最明明已經正常恢複正常,和這這裡裝瘋賣傻,又或者七歲的他,腦子裡一堆黃色廢料。
許則易眯了眯眼,一瞬不順盯着他,想從眼裡看出些什麼,談最眨了眨眼,睜着他那雙清澈無辜的眼睛,一副天真的模樣。
很快,談最那雙清澈的眸子,逐漸染上迷蒙,他盯着許則易冰山一般的月牙眼,小心翼翼地問:“哥哥,是不是不喜歡我剛剛那樣?”
許則易面無表情:“是。”
談最拽他的衣袖,小心翼翼道歉:“哥哥,我下次不會了,你别生氣。”
許則易一言不發。
見他半天沒有理自己,談最更慌,連連道歉,聲音帶着顫抖的哭腔:“哥哥,你别生氣了,好不好,我下次不會了。”
繁雜的思緒如同野草一樣纏上來,勒得許則易喘不過氣,憋得難受,丢下談最轉身進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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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天空,被團團陰雲籠罩,像是有一層薄紗灰蒙蒙的混沌不清,屋内燈光很亮。
許則易站在落地窗前掏出一支煙咬上,那灰白的煙也從他指尖向後飄,刹那間就散開了,散在夜色裡。
靜谧無聲,身後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格外明顯。
腳步聲停下,談最身上淡淡的皂香将他包裹,許則易将煙撳滅在煙灰缸裡,轉身捏住談最的下巴:“你最好是真的,要麼給我裝一輩子。”
談最痛苦的皺了皺眉,但他沒有反抗,“哥哥,真的什麼,什麼演下去,你不喜歡我不做了,不做了……哥哥,你别這樣,我害怕。”
許則易對上他害怕又無措的目光,手瞬間脫了力氣,松開,跌坐在一旁沙發椅上,如同一枚被打滿氣又卸掉氣的氣球,又癟又皺。
“害怕就滾,沒有人留你。”
談最慢慢蹲下,在他身側。
他伸手抓起許則易的手,重新放在下巴上:“哥哥,無論你怎麼對我都可以,别生氣了,好不好,别生氣。”
許則易甩開他的手,談最再次抓住他的手,放在下巴處。
那意思很明顯,他不想走。
“你他……”髒話到嘴邊,意識到不妥,許則易收了回去,深吸一口氣,他繼續說:“我們又不認識,為什麼要留在我家?”
談最搖搖頭。
他不知道,他隻知道,待在眼前這個人的身邊,就會莫名其妙的安心,好像一切都不可怕了。
除了想他身邊,還想和他親近,貼貼。
很奇怪,明明不認識眼前這個漂亮哥哥。
許則易面無表情,一副拒人于千裡之外的模樣。
談最不明白,為什麼,隻是親了一口他的哥哥,他會這麼生氣,生氣到一下子變了臉。
不理他,也不想要他了。
談最眼眶中一片水光,有一滴淚珠劃出,順着臉頰滑落滴在他白T上,“哥哥,你别,别不要我,你不喜歡,我改,我都改。”
許則易冷着一張臉看他,“我們不認識,你非要留在我家裡,讓我别不要你,這合理嗎?”
談最的手僵在半空中,他的表情無措又慌亂:“我……對不起哥哥。”眸子垂下來,鼻音濃重:“我是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你,想和你在一起。”
重新擡眸看向許則易:“哥哥,能不能幫我打電話給林叔,讓他接我回家,我不該麻煩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