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濃绮這顯然是存心了的,明明可以等天亮,她卻這時辰就來了。
“濃绮上尊,這是我青焰宗地域,你不經允許擅闖,按着微生家的規矩我可直接将你拿下。”
袁陽蘭在這個時候忽然開了口,微生濃绮調轉目光不悅去瞧她:“我奉命拿人,不算擅闖。”
确實,自從微生家搞出個宗盟後,隻要有盟主令就可前往其他宗門執行盟主令。
“盟主令呢?”袁陽蘭問道。
衆人朝着微生濃绮瞧去,她手上可隻有一把劍。
“今日長清殿上,你不也在,聖尊所言你沒聽到?”
微生濃绮自然是沒有盟主令的,她隻是知曉了水樂洞府那幫人在給師螢還有洛予清舉行婚典,看不過眼而已。
就師螢這個廢物,怎麼配得上洛予清。
“原來沒有盟主令,來人,将濃绮上尊請出青焰宗。”
“袁陽蘭你有病是不是,這師螢當初可是說遲早弄死你的,她這麼晚來你青焰宗說不定要搞什麼鬼,我替你把人帶走,你不感謝我,還要阻我?”
“擅闖青焰宗者,我一個都不會放過,就不牢濃绮上尊操心了。”
水悠悠一聽急了:“袁宗主,阿螢隻是回來師家瞧一瞧,對青焰宗并無惡意。”
師螢撫額歎息,她給的眼神,水悠悠是一個都沒看見,倒也不怪她,她和袁陽蘭當初演戲瞞過了所有人。
師螢從前雖然修為高,但卻不擅長處理這些複雜的宗門事宜,年輕氣盛時更是三兩句話就能被微生家的人激得想動手。
從前阿姐在時,還無事,總有她能護着她,後來阿姐不在了,師螢知道她再也不能如同從前那般做事隻憑心意。
她逼着自己沉下性子,方方面面思量了一番,确定她并不适合繼任宗主,于是和袁陽蘭合演了一場‘奪位易主’戲碼。
如今看來這個選擇都是對的,尤其是現下她還沒了修為,要是還在青焰宗,怕是微生家會趁機對青焰宗發難。
青焰宗可不像水樂宗,水樂宗本來就是個臨時升級的宗門,要什麼沒什麼,微生家決計看不上。
青焰宗不說其他的,就師家萬年來積累的術法陣腳就夠她們心動的。
畢竟師家是那位姓楚的老祖開山立派時就追随的四位家臣之一,精研術法,底蘊之厚僅次于微生家。
望着袁陽蘭半步不退的身影,師螢知道她的選擇是對的。
“水府主先憂心下自己吧,你也是擅闖的一員。”袁陽蘭肅着臉一擺手,青焰宗弟子分為了三撥,分别圍住了微生濃绮那一隊人、水悠悠那一隊人,還有師螢和洛予清。
洛予清眼裡閃過一抹厭惡,有對微生濃绮的,也有對袁陽蘭的。
一個仗着微生家橫行霸道,一個背主棄義。
她輕輕一擡手,先給師螢上了一層結界,後又一道靈力召喚了她的【墨風劍】,态度十分明确,顯然是要護着師螢。
“洛予清,你又何必,左右天亮前你要回無涯山,時辰也不早了,不若現在就走。”微生濃绮瞧着洛予清護着師螢的樣子,咬牙切齒說到。
師螢心下一驚,猛地一擡眼。
她不敢置信地轉頭瞧向洛予清,她要走?天亮前就要走?
洛予清感覺到身邊的目光,但不知怎麼的,沒有回頭,她也不知要如何開口。
師螢看着洛予清的側臉,瞧見她輕顫的睫毛,心下一沉,她既然不解釋,那就是真的了。
原來,她馬上就要走了。
師螢當然是知道洛予清是要回無涯山的,她隻是沒想到會這麼快。
仙尊不是應允了洛予清同她結為道侶,既是如此,又怎麼會僅一日就要洛予清歸?
微生濃绮的話讓水悠悠也是一驚,感覺酒意都清醒了不少,洛予清竟然要走了,才剛一日啊,那之後多久歸,阿瑩怎麼辦,她又不能一起去。
所有人的目光,包括袁陽蘭,都看向了洛予清。
洛予清冷着臉,目光看向微生濃绮:“明日我會親送師螢上绛三崖,聖尊若怪罪,我一力承擔。”
“你!”
微生濃绮怒不可遏,已經不光是生氣師螢,也氣洛予清的不識好歹,她如此示好她竟視而不見,這般不長眼,那幹脆别要這眼睛了!
“若我現下,必要帶走師螢呢?!”
微生濃绮冷笑一聲,直接将手中的劍收回,轉而祭出了碎靈劍。
望着碎靈劍的寒光,衆人齊齊倒吸一口氣。
師螢蹙緊了眉頭,洛予清更是沉了整張臉。
盡管在場所有人心下都是不服,可瞧見碎靈劍,懼怕的本能還是讓所有人噤了聲。
師螢歎口氣,打算識時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