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委屈至極：“你罵我死我認了，為什麼還要罵我豬？左大人，我不原諒你！”

小花哭着跑了出去，閑王趕緊從榻上掙紮起來去追：“哎，怎麼還跑了？小花！”

留在原地的左羽扭頭吼右翼：“她還哭？她把我氣死了她還哭？她怎麼能哭呢？右翼我們吵過無數架，我把你罵得狗血噴頭，你把我打得血肉模糊，我們都沒哭啊！”

“小花，是女孩子。”

“……”他剛才真沒想起來。

“她本就對自己的死耿耿于懷，你不光罵她死，還罵她死豬。”

“……死豬隻是為了說她什麼也不怕，沒别的意思。”

“而且，你不跟她解釋原因，隻對她又喊又罵，換我我早就揍你了。小花如今比你厲害，還忍着沒打你，已經是對你恩重如山了。”

“……聽着這麼别扭呢？還有，她真的比我厲害？”

“嗯，她修行天賦很強，遠勝于你，不，不能拿她跟你比，侮辱。”

左羽使勁捶頭：“天哪！天哪！……若不是想先跟小花道歉，我一定現在罵死你！我去找她，跟她道歉，再跟她解釋！”

“司主已經去了。”

另一邊，閑王邁着柔弱的步伐追出來，就已經沒了小花的影子，但他仿佛知道去哪裡找，沒絲毫猶豫朝着那個方向，路上還時不時對着遠處的虛空喊一句：“小花。”

終于在妖鬼司外不遠的崖邊，看到小花坐在一塊石頭上，小花對着閑王道：“司主，要不是聽到你喊我，怕你找我累到，我肯定跑很遠。”

“嗯，好小花，沒有跑遠。”閑王在她旁邊的樹底坐下，靠着樹。

“司主，你認為我說的對嗎？”

“幫助绡兒？”

“嗯。”

“你先聽聽左羽的想法吧。”

“他？什麼想法？”

“水矜你還沒見過，她是水神的侄女，神族後裔，父母意外隕落後便來了妖鬼司，水神本打算讓她在妖鬼司曆練百年為她謀個好職位，但她執意繼續留在這兒。她有能力有背景，左羽便把一些複雜的案子交給她，若遇到有神族後台的，她也能憑身份震懾對方一二。”

“她，這麼厲害？”

“嗯，绡兒的陳述單，牽扯洞庭龍族，左羽便讓水矜去查，但……水矜不僅什麼也沒查到，反而實地勘查绡兒遇到湖底暗流之地時，遭遇了行蹤詭秘的水底黑漩渦，若非她有部分水神血脈，隻怕生死難測。”

小花沒想到這麼兇險：“後來呢？”

“九死一生，毫無所獲，左羽下令到此為止。”

“我，不太明白。”

“隻有兩種可能，一種她是錦兒，在受傷時記憶混亂，因為經常聽绡兒講與龍太子的相處，心裡喜歡龍太子，所以把自己當成了錦兒，投入真實感情。”

“……另一種呢？”

“她是绡兒，錦兒與人合謀，與她神魂互換。”

“神魂互換？”

“嗯，施法者法力高到洞庭湖龍族一無所知，連右翼也看不出異常，這意味着，隻有……神族，比右翼還厲害的神族才能做到。其實我們心裡都知道，後一種可能，才更接近真相。”

“所以左大人，才不讓我管。”

“嗯，左羽是為了我的安全。五年前，我被傾顔設計，險些喪命，左羽便時刻看着我不許再與那些神族接觸，他雖然嘴上說什麼也不怕，可實際上，他比誰都擔心我對上那些神族。”

“我……是我誤會他了，我以為他……”

“左羽說绡兒要的真相，就是她記憶混亂所緻，绡兒不認，左羽原本可以将她趕走，甚至以擾亂妖鬼司制度為由處置她，但左羽卻默認讓她留在了妖鬼司，給她一方庇護。小花，你要用心看，左羽，并不是外面傳言那樣，憤世嫉俗，缺乏悲憫之心。”

“我不該說左大人蛇蠍心腸，我，去向他道歉。”

不遠處，和右翼一起出來找兩人，趕到不久剛開始偷聽的左羽：“……”很愧疚，他很不該那樣說小花。

“不道歉，他罵你的更難聽，讓他道歉！右翼說你現在能打過他，下次他再嘴欠，你嘴上說不過他的，直接打他，打到他說不出話為止。”

小花沒忍住笑了：“我，才不會真的打他呢，右大人說了，教我法術，是為了讓我保護你，順便必要時，也能護左大人一二。”

左羽：“……”等等，讓他一個一個來。司主你隻聞新人笑，不聞舊人哭啊！小花，你真是好小花啊！

“保護我？好小花，其實還有一個原因，绡兒的事，很麻煩，而左羽，一心想要集滿眼淚，不願耽誤時間，聖淨琉璃瓶隻有你可以拿，他覺得你……沒有把這件事放在第一位，所以他才那麼着急生氣。”

“不是的司主，你是妖鬼司的司主，绡兒要的真相，是妖鬼司，是你的責任，她的眼淚，也是聖淨琉璃瓶需要的。”

心裡有個地方顫了一下：“你執意幫绡兒，是因為我？”

“因為你，也因為绡兒，更因為，應該這樣。”

“……好，小花别生氣也别難過了，咱們回去，準備去洞庭湖，左羽要是跟你道歉，就帶他一起去。”

左羽：“……”司主已經開始計劃抛下他了嗎？左羽委屈地看向一旁的右翼。

右翼眼神表示：看你以後還嘴欠！還敢惹小花？

“左大人，要是拉不下臉道歉呢？”

“那就把他丢下。”

“哈哈哈！謝謝司主，不過，我也要去跟他道歉，左大人是好人。而且，我們四個，不能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