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怎麼不進攻了?”一名修士問道。
那些面相醜陋的異獸圍在空地盤旋起來,似是在等待什麼。
“管它呢,正好能讓我們恢複恢複精力。”
“我的靈脈快炸開了似的疼。”
“我也是,不過還好有聚靈陣,不至于靈力枯竭。”
沐靈忱揉了揉酸疼的手腕,還在回想這把陌生靈劍與他詭異的契合度。
“這獸潮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樣,感覺沒有書中那種踏平山河的氣勢。”尋二嘀咕道。
一語驚醒四座。
河西村的樂修們像見鬼了般開始向山腰處沖。
“後山啊,後山沒人守。”
“爹啊,幸好我背過史記。”
“快快快,都别站這。小心一會被吞的渣都不剩。”
“不是吧,還沒結束,我的手都快擡不起來了。”
一陣雞飛狗跳中,劇烈的晃動突起,那些盤旋的異獸再次恢複了先前的活力。
不過随之而來的,是重陽峰主殿被踏平的巨響。
四散開來的塵屑糊滿了天空,倒人胃口的獸臉迅速占據了峰頂。
這些獸群前後夾擊,開始了猛烈的進攻,本就體力不支的衆人漸漸身心乏力。
可偏偏這時,那藤曼還未死心,沐靈忱再次擋住它的進攻,祭塵劍吃力的與它抗衡。
“師叔!”尋一地驚呼回蕩在耳邊。
他感覺到身後有什麼東西在快速靠近,可沐靈忱分身乏術,隻能閉上眼,打算硬抗下這一擊。
預想的疼痛沒有席卷全身,耳邊隻剩下綿綿的風聲,像是有人在呼吸般。
沐靈忱睜開眼。
空氣似乎在逐漸凝滞,那些異獸的動作被無數倍放慢,一切都變得詭異起來。
眼前的一切都和書中重合,之語明白一切都要結束了。
趁着一切還未完全凍結,之語看向了旬塵。
“旬塵,替我帶給她一句話,告訴她,有緣再見。”
時間似乎靜止了下來,那些異獸的動作被定格在空中,周圍的一切靜谧無聲。
眼前一閃,沐靈忱回到河西村。
模糊的視線逐漸聚焦,他對上了楚寂訝然的眼神。
她身前是那晚他在昆侖鏡碎片中看到的那個白衣男子。
從沐靈忱的角度看去,她們二人緊緊擁吻在一起。
楚寂推開封邑咎,正想解釋,卻見封邑咎的殘影化作一道靈光。
那靈光在她身旁旋轉幾圈後飛入了沐靈忱額間。
既不是沐靈忱手中的祭塵劍,也不是沐靈忱身旁的任何物體,那殘影直直落入了沐靈忱額間,與他融為了一體。
想解釋的心像被冰封一般平靜下來,再說不出其他話。
她心中隻是久久回蕩着一句話:他是封邑咎的轉世……
就算不是那人的轉世,沐靈忱也和封邑咎脫不了幹系。
楚寂陷入了深思,蒼白的臉頰上寒意盡顯。
“你們在做什麼。”
沐靈忱隻看到了那個身影散去,他的心像是被緊攥了瞬,失去了所有力氣。
她眸中的寒意刺得他快要窒息。
“你——”
支撐不住的藍色身影徹底散去,木靈劍重重墜落。
一陣細微的開裂聲傳出,隐沒在其他修士地歡呼中。
她毫無解釋又回到木靈劍的行為在沐靈忱看來又是在逃避。
她不想和他解釋……
許是不值得,他想。
沐靈忱忍住發紅的眼眶,顫抖的雙手被衣袖遮擋。
衆人的喜悅絲毫浸染不到他的心扉。
“太好了,我竟然有晉升的預兆。”
“别廢話了,我要突破了,你給我護法。”
“我也是……”
“天呐,我終于擺脫那煩人的瓶頸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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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還未完全結束,昆侖鏡隻是結束了這場交錯的時間,但它織出來的世界還在,祭無名還需要再做定奪。
她隻能先用分身穩住這個世界,看來還要去其他地方走一趟,把昆侖鏡拿回來。
楚寂這是給她丢了個爛攤子啊。
祭無名無奈地搖搖頭,她掏出懷中如犬類般的小家夥,用手指梳理着它長長的毛發。
“小家夥,這下隻有你陪我了。”
小家夥空洞的眼睛一眨一眨,用舌頭舔舐着祭無名的手掌,似是在安慰她。
她轉過身,消失在另一個被撕裂出來的時空縫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