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時祺已經想好明日梅山流言——登徒子夜闖病弱女郎卧室,意欲何為?
他是在哪裡接受教育,不知道尊重隐私麼?!
她翻身而起,罵道:“你廉恥心都沒有麼!”
雍鳴神識早已掃過當做提醒。
直到軟枕混合少女獨特馨香砸到臉上,也沒想着用神力抵擋,長臂下意識抱住掉落枕頭,馨香滿懷。
“我提醒你了,你當時不知道在想什麼。”魔魂在他神識掃過時候就明白他意思。
想什麼?!
全忘了。
她第一次遇見這種“桃色事件”,措手不及。大腦停宕片刻後開始運轉思考,隻有一個念頭,暴揍眼前之人。
當然實力并不允許,接下來行為可以解釋為連日強壓加反抗被鎮壓之下本能無能狂怒。
兩人就在這樣你扔我躲,無武力攻擊無精神攻擊純粹消耗體力,直到被方伯輝大力拍門聲打斷。
“時祺,時祺,能開門麼!”
方伯輝已經準備睡下,放心不下還是決定來孫女院子看看。
突然聽到孫女房間雜亂聲響,驚的他推開院門直奔進來。
擔心孩子出事,急忙來查看情況:“時祺!開門!”
方時祺怔愣回神,不管一地狼藉忙奔向卧室門。
情急之下差點踩到陶瓷碎片,被雍鳴發現快速幫她移開,好險沒割傷腳。
“爺爺,我沒事。”她随意裹上披風,趕快開門,怕對方因為慌張而摔倒。
方伯輝先是仔細确認孫女沒有受傷,才看向屋裡,黑暗裡看不清什麼,但是剛剛女孩張皇失措說話聲,令他擔憂問道:“發生何事?”
啊?方時祺一時間腦子卡殼,回頭望向窗邊,嗯,雍鳴不在。
也是,他要是還在,祖父恐怕更擔心。
“哦,我剛才做夢夢到房間竄進一隻臭老鼠,以為是真的呢。”
這種木質結構房子确實容易招老鼠,隻是家裡會定期放藥包,分外注意,但也不能保證絕對沒有。
“那你換個房間睡吧。”方伯輝怕孫女再做噩夢便建議:“明天找人除鼠,檢查一遍。”
今晚事情還沒結束呢!
她趕忙拒絕:“沒事的,夢裡我把它拍死了,現在不怕了。”
被拍死的“老鼠”雍鳴和抓鼠做宵夜的小黑一起蹲在屋頂。
小黑秉承着混地盤要識趣原則,把嘴裡斷脖子老鼠放下,禮貌問:“大人,您吃麼?”
雍鳴扶額,無言。
他婉拒:“不用,我早辟谷,謝謝你。”
雍鳴用過億萬遍隐身法咒,那一刻居然選擇雙手巴住房檐,像個竊賊一樣竄上屋頂,有種奸情被撞破落荒而逃之感。
希望明天妖界不要多一條謠言:妖王新癖好,夜半爬牆。
方時祺費大力氣,再三保證,才把祖父勸回去。
她平複自己呼吸對着空氣說:“出來。”
話落就見虛空中浮現雍鳴身影。
這次比較有經驗,先把結界撐開。雍鳴是為魔魂而來,剛要開口。
方時祺便揮手,示意他停止。
“我覺得身而為人”特别咬重某個發音,“我有索賠權,你先賠償我今天損失。再說其他事。”
盡管有法力,方時祺身為受害方,指使雍鳴不用術法慢慢收拾房間,把碎片垃圾歸置到一處。
列完物品損壞清單,他照價賠償。
少女房間昂貴瑣碎擺件首飾等掏空他錢袋。
過得可真拮據!
“你阿爹真摳門,克扣你月例麼?”
果然父子關系不和睦。
白皙手指正在翻錢袋聞言一頓,方時祺擡頭疑惑看他,就見他劍眉簇起,來不及看清他眼底情緒,快速數銅闆聲又響起。
“他厭惡他父親。”魔魂偷偷對她說。
“那父子鬥法确實是真的。”方時祺總結。
“哎……”魔魂突然幽幽歎氣,說:“貌美身世凄慘,真是可憐。”
更可憐是你還想伺機吃掉他!
閨房私密确實不是交談之地,兩人轉去書房。
她自己坐在圈椅上,指着另一個方正小巧墩子說:“你坐那個。”
這個物件對于一個俊挺偉岸男子來講過于袖珍。
雍鳴不認同她建議,于是自虛空盤腿而坐,高度是與她平視。
如果正面對壘,方時祺目前不是他對手。但她從來不喜歡被動,因此直接出擊。
問:“請問你目前在煦朝哪個部門供職?”
“沒有。”他回答。
“請問我的行為有傷害到别人麼?”她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