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未覺得自己會為情所困,幾欲瘋魔……這樣描述不對,他生來就是魔。
他從未覺得流連花叢的自己會愛上一個女神,并且,違背法則結合,然後生下一個……逆子!
逆子幼年時候體貼懂事,哪知會長成這般道貌岸然,表裡不一模樣。
弑父遭天譴,他看雍鳴一點也不怕,并且會為之一試,隻是還有事情尚未做完而已。
“你一再試探我底線,讓你很快樂。”雍鳴深知自己無法徹底除掉寒離,打不死。
以他目前實力也無法封印,一直互相牽制折磨,已有數萬年。
其實在寒離看來這叫相愛相殺,了解實際情況人評價這叫相互折磨。
“看見你痛苦我就興奮,看你傷心我就快樂,”寒離最最厭惡兒子這張面無變情死神仙臉,矜貴清正,哪裡是一個魔後代,當真看着生厭。
“隻有這樣,阿佑你才能理解我心痛,感受我悲傷,不是麼?”
聽到這個親昵小名,雍鳴眼底閃過痛色。被寒離捕捉到,越發猖狂笑開。
魔行事恣意,近些年來,寒離更加變本加厲暴躁易怒,毫無底線。
“告訴我寒晶下落,我就告訴你除魔之法。”寒離趁機誘惑着。
“我不知道她下落,萬年之前已告知。”雍鳴信譽極佳,遇到第一個質疑者是自己親爹。
“神不應該撒謊,阿佑。她帶着你離開,你活着,那她去了哪裡。”
怒火夾雜着渴望自心底燃起,在這片為戰鬥開辟的結界裡迅速擴散,焚掉空氣,焚燒自己,還要焚掉親子。
“我!上天入地,尋找她,一萬年!遍尋六界,皆不得她蹤迹,要是她死了,你為什麼還活着!你應該陪她一起死!”
他招招緻命,直擊要害,被雍鳴一一化解。
神與魔皆用盡全力一擊,力量沖擊之下均後退數百米。
方時祺作壁上觀亦被波及,她戰鬥經驗不足,騰飛而起時要不是魔魂提醒她打開結界肯定要被震傷。
“不虧是萬年大魔!”即使身受重傷,實力依舊強悍。魔魂贊賞道:“據說古魔是敢與神族争奪六界統禦權存在,有此實力何愁霸業不成。”
雍鳴已習慣他間隔性發狂,這錐心之痛,是前代妖神封印他後所下法咒,心底最深執念就是咒法之力根源,不死不破。
誰也無法說服誰,隻能鬥争。實力才是拿回話語權依據。
火焰幻化魔劍妖異幾近純白,與不染纖塵冰雪霜白佩劍均帶着強大力量再次碰撞。
方時祺一邊欣賞父子二人戰鬥,一邊聽二人争吵。寒晶應該就是雍鳴母親,去向不明。傳言果然不實。
趁着父子二人戰鬥,方時祺将聚攏而來惡念吞噬殆盡,毫不留戀轉身離開結界。
閃現于房間。
須臾,雲開日現,方府異象消失,不适衆人恢複正常。之前怪異好似并未發生,隻是,晴空之下,不時有電流花火噼啪劃破空氣,彰顯戰鬥激烈。
但是,那是人家家事,于她何幹。
方時祺身心愉悅,嬌小身軀在房間興奮轉圈圈。發絲淩亂,小臉帶着薄汗撲進柔軟床鋪。這是魔魂自與她結契以來第一次明顯感受到她喜悅情緒。
“夜晚我們繼續行動。”力量使她興奮,狂喜不已。
魔自然贊同,欣然應下:“好啊。”
夜晚,方時祺留意祖父呼吸平緩,已經安然入睡。意随心動閃現在屋頂,黑貓在屋檐悠閑行走猝然遇上她。
小黑驚愣回神轉身欲奔,卻被她用術法固定,四爪在原地奔跑,穿過屋頂掉落在床鋪。它躍上窗台,看見魔氣飄遠。
“這……我可沒有主動靠近她!”貓眼驚慌溜圓,煩躁喵叫不止:“不對不對,她為什麼會魔術法!夭壽啊,白天入魔之人竟是她麼!”
黑影在房間上蹿下跳試圖離開,嚎叫不止,聲音卻未能傳出房間。
魔氣路過粥店停止前進遊進店鋪。
“你幹什麼?”魔魂見她鬼祟便問道。
“我看看熬粥靈草?”黑鍋位置隻留空空黑洞,店内整潔如新,不見配菜。
她溜進二樓,見瑩白長劍操縱抹布邊随意擦拭邊偷瞧什麼。
暗夜裡雍鳴精瘦背影盤坐在盆栽前不動如山。荷花感受到魔氣好奇瞧她。
“他居然受傷了。”魔魂驚奇又帶點莫名情緒,方時祺沒明白是什麼。
“好機會!”方時祺與寒離佩劍對視後知曉它袖手旁觀立場。
她催動魔氣,這一擊用盡目前所有能量朝雍鳴攻擊而去。
荷花妖見狀下意識為雍鳴抵擋,被斬斷葉片。
就在方時祺以為能擊中雍鳴時,空氣自花盆中化作流動液體漸化劍氣,驅散魔氣,直刺她心窩。
“啊!”心髒被捅穿劇痛令她哀叫出聲。與雍鳴驚醒阻止聲:“靈淵,莫傷她!”
一同響起時,方時祺已經被劍氣震飛出大象街!
痛感撕裂她神魂,傳到四肢百骸之際她模糊看他嘴角泣血憂心如焚追來。
别抱我,求你!你懷裡堅硬如鐵很不舒服!
她嫌棄想着,順帶鄙視自己:好奇心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