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能借炎霄一用?”方時祺想到這個問題。
“癡心妄想!”魔魂給以反饋。
它幾步行至衣櫥,打開翻找。
确實是有些過分幻想。它是魔神武器,以魔神脾性,怎麼可能出借。
“我們可以跟魔神結盟。”魔魂不屑說着。終于挑到一件順眼袍服,仔細打量。
“轉頭便在心口捅刀子盟友?”這種盟友完全無法倚靠。
是否能通過契約保障雙方盟友利益,不知魔神能否同意。
方時祺思索着,不經意瞥見滿床郎君袍服,她一時間腦子反應不過來。問:“你在幹什麼?”
“挑衣服?”它準備充分,袍服顔色款式齊全,隻是真正挑選之時卻覺得沒有一件能配的上他。
“我的衣櫥為何全是郎君袍服!”她生氣質問。
“現在它們屬于我,我想如何安排都可!”魔魂将所有袍服全扔在一邊,選定一套月牙白素淨長袍。
傀儡方時祺繼失去身體控制權後,也逐漸失去對院落房間布置權,甚至此刻亦要為自己死敵準備衣物。
她捂住臉,自暴自棄癱到在魔氣裡,想就此徹底睡去,不再反抗。
這種倒貼行徑,實在太過丢臉!
“還是朱紅最好。”魔魂扔掉月牙白長袍,拎起那件朱紅色,閃現在西廂房。
它施法幫助雍鳴換衣,紅色果然是最美顔色魔魂鐘愛紅色明媚熱烈。看着将雍鳴襯托的肌膚似雪如一尊玉人一般明豔紅色,深覺自己眼光甚好。
“你為他打扮,是想他死時體面一些麼?”方時祺冷眼打量熟睡美人,紅色當真顯得他顔美似雪更加精緻,如畫一般。
即使他略顯憔悴沉睡,仍舊顯得異常生動。讓人期待那雙深邃鳳目掙開是何等撩人心弦。
不過,她從未見過,想象不到。因為他眼瞳有過晦澀、暴戾、幽暗、疏離,多數時候是沉靜溫和,卻不知他若想勾引人,該是何等風姿。
“對美麗之物要有欣賞耐心。”魔魂施法拖來貴妃榻倚在上面,仿佛欣賞絕世珍寶,靜靜觀賞雍鳴睡顔。
“我們目的是要取他心髒。”她提醒。
“那是以後之事。”魔魂勾唇一笑,伸出手指慢慢描摹雍鳴性感薄唇。
“你……”感受到魔魂渴望,方時祺在神魂深處低吼:“夠了,不要像個浪蕩子一樣意圖一親芳澤!”
這是她軀殼,正被魔魂驅使拿來行龌龊之事,當真讓人抓狂。
“他拿到繡球,即将入贅。”魔魂告知事實,讓她接受。
“呵呵,”方時祺仿佛聽到天大笑話,咬牙切齒:“你若真敢用我軀殼嫁他,待我奪回身軀,定将你千刀萬剮!”
“沒有那一天!”身體已經因為它吞噬更多魔氣在加速腐蝕,如雍鳴所言,根本撐不到明年二月二日。
“你以為他會同意入贅?”方時祺不信昆侖山君,妖界之王願意做上門女婿。
倒插門對郎君而言可是天大恥辱,何況他是魔界少主,他那魔神爹還在呢!
“我嫁過去亦可。”兩家距離又不遠,住在哪裡都行。
“我不同意!”方時祺無能低吼,她是真在發瘋,無力反抗,僅憑言語機鋒根本無法傷害魔魂分毫。
“是我與雍鳴結婚契,不用你同意。”魔魂不需要征求她意見。
它湊近細細查看雍鳴皮膚,竟然細膩到一絲毛孔也無。
它自己沒有身軀,萬年來從未關注過此事。方時祺這幅軀殼因為常年病痛沒有絲毫美感,它第一次近距離觀察神皮膚,伸出食指戳碰隻覺細膩冰寒,用力按壓硬如磐石。
“你敢做試試……”方時祺感覺視線慢慢湊近,她心底湧起不詳預感,殺意騰騰警告:“你若真敢親上去,我殺……”
溫軟花瓣唇貼上去,隻接觸到,細膩冰寒觸感,别無其他。
魔魂沒有感受到話本所寫怦然心跳,或者纏綿悱恻,它略感失望,躺回貴妃榻。
神魂裡,方時祺如遭雷擊,半晌難以回神。她神魂激蕩狂跳如鼓,難以置信,第一次與郎君親密接觸,那個人居然是一生之敵,雍鳴!
雍鳴!
她羞憤欲死,恨不得馬上去洗漱,甚至恨到要削掉雍鳴那塊臉皮才能平自己心口之怒。
可是,除了無能狂怒,無法做任何事!
“你如此激動,是在想什麼?”魔魂感受到女郎情緒,問她。
“殺人,扒皮!”方時祺冷笑連連:“如果可以請讓時光倒流,我甯願死在二月二雨夜,也不會與你結契。”
呵呵,魔魂嘲笑她天真,說:“為時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