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虧欠師姐。
一切一切,他會一一償還。
“此為修複護山大界方法,你收好。”雍鳴抽取識海一縷神念交給輝光。
護山大界由他加固,與他神魂相連,他當時已是瀕死狀态,結界必定受損。若非感知結界異狀,微笙和輝光也不會這麼快趕到。
“是,掌門師兄。”輝光慎重收好。
心底仍是放心不下微笙情況,叮囑道:“微笙醒來記得告知我。”
這是“手足”關懷,不是掌門口谕,輝光回答:“好的。”
他優雅行禮告辭,淡然平靜。施法帶着微笙身軀離開。飛至半空,停頓片刻,并未回頭,抛來一個乾坤袋。
“新婚賀禮。”
說完,不待聽二人感謝,化作光點,消失。
乾坤袋虛浮在二人面前,雍鳴盯着它看了一會兒,收回幽深視線。說:“你收起來吧。”
“嗯。”方時祺身上魔氣消散,沒有術法之力,目前根本無法打開,他應該幫她收着才對。
她雖疑惑仍應下,伸手拿過。
新婚賀禮。
甜蜜四字,讓她對這位四師弟好感提升一分,可比二師弟有眼色多了。
雍鳴帶着三人重回之前梳妝客院。
姜乘南看看時辰,滴漏已至未時,見表妹仍然抓着雍鳴不放,開口提醒:“雍鳴,你該回去換喜服,帶人過來迎娶。”
雍鳴這些日子一直未露面已經惹得山長不快,抓着他在書房研磨,一邊唠叨一邊寫請帖,差點沒把他吓死,以為又要盯他課業。
想想初入盛林書院每日被“特殊”照顧日子不免頭皮發麻。乞求雍鳴早早歸來。
“我和你一起回去。”不待雍鳴回答,方時祺說。
現在,她一時一刻也不想跟他分開,怕一撒手,他不知要躲去哪一界。
看出她擔憂,雍鳴在心底歎氣,看來自己在她這裡信譽已跌至谷底。
“我用神魂起誓,一定會回來。”為打消她疑慮,他隻能說:“若我違背誓言,神魂……”
“閉嘴!”女郎雙手抓住他腰側,将他按在椅子上。
雙手捂住他嘴巴。
倆人身高差距太大。她身材嬌小,隻勉強到他胸口位置。以前不覺得有什麼,可以施法浮起與他平視。現在隻能仰着脖子看他,看久了不免發酸。
她很不喜歡。
身體站進他□□,湊近他,說:“你根本不在意自己。”
二人相處下來,他有多執拗,她太了解了。他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天雷可劈不死他。身軀殘敗隻剩空空骨架,他什麼不敢做。
天道反噬他都不放在眼裡,拿神魂起誓哪能約束他。
她不信。
說:“你用我神魂起誓我才信你。”
嘴唇被她緊緊捂着,雍鳴張口預言,哪知雙唇微開竟含住她掌心,吃到一口香膩,被獨屬于女郎軟香侵襲。他屏息,飛快拉下她小手,攥在手裡,任憑她掙紮,沒再放開。
“你說啊。”郎君力氣本來就比女郎大。他又是神明,擁有法力,她如何能掙脫。隻是心裡不暢快,鬧着小脾氣。
他對她有放任,有縱容,想要給她無限寵溺,更多時候是束手無策。鳳目溫柔含情,他說:“我不能。”
“你不敢?”
“是。我不敢。”
“你這個膽小鬼,又要逃走是麼!”
“我不逃。”
誰信呢!
他總是一邊深情許諾,一邊背叛逃離。像他對付妄念手段,一邊引誘,一邊殘害。什麼都可作為籌碼,皮囊好用就用皮囊勾引,言語便利就拿情話作餌。
“你若心懷坦蕩,用什麼起誓有何關系。”
這一刻,方時祺覺得自己也挺無恥。鄙視唾棄自己手段卑劣下作,拿自己安慰威脅他,太小家子氣,上不得台面。
血蓮燒盡魔氣,可燒不盡妄念獨占欲念。以前她看不起妄念用自己身體脅迫他,現在拿神魂威逼,做起來得心應手。
她隻要達到自己目,哪在意手段是卑劣是高明!
“你不明白麼?”花瓣眼眸泫然欲泣,倔強隐忍着,淚滴似落不落,全是算計。勢要哭軟他心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