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發現天外天術法古老而玄妙,隻容妖獸進不容出。
就不知是娲皇所設還是羲皇?
她來來回回聽了無數遍羲,記憶都在。
可見這個名字無法對她施咒。
時祺飛回三十三天住所,等待明日議事。
而羲則一出天外天直奔青龍居所。
輝光聽到父神殿中動靜,疑惑前去查看。
隻見父神母神和戰神鴻騰立在塌前,正憂心看着上面昏厥之人。
他們全幅心思都在那人身上,沒注意輝光靠近。
龍神恒淵冷酷挺拔,跟輝光一看就是父子,二人給人感覺如出一轍。衆神均言龍神後繼有人,父子二人内心都在反駁。
恒淵憂心忡忡:“百年都無進展,陛下傷勢恐怕難以愈合。”
溫柔似水青龍雲棠是輝光生母,沉靜娴雅,這會兒挨着恒淵低低哭泣。
“陛下身軀乃是娲皇用聖土捏制,如今卻得一顆至邪魔心,互相克制,怎能好?”
鴻騰冷寂立在塌前,說:“妖神來意洶洶,陛下這次怕兇多吉少。”
恒淵一邊安慰妻子,一邊問:“您的意思是?”
“一場争鬥在所難免。”
“怎會這樣,”母神嗚嗚哭泣起來:“這時間過去多少年歲,好不容易相見,為何這樣?”
時祺到來,輝光知曉。
隻是父神攔住他,言戰神親自迎接。
輝光疑惑。
妖界界主身份尊貴不假,神界居然派戰神親迎,也太過隆重。
“父神、母神、鴻騰神君……”輝光出聲打斷他們,向他們施禮。
當他擡頭不經意掃到塌上之人面容時候,不由呆住。
這張隽雅容顔曾是他奮鬥目标,他情敵,他救命恩人,亦是他掌門師兄。
他怎會忘,又怎敢忘。
雍鳴留書給他,讓他護住昆侖。
輝光這百年間一直兢兢業業,不敢松懈一刻。
他覺這是雍鳴遺願,必須完成。
魔神當年錯殺親子,将心給雍鳴後,隕落而去。
身死仇消,恩怨已了。
可是百年前他明明親眼所見雍鳴隕落,為何突然出現在龍神宮殿塌上。
“他……是誰?”輝光不可置信問父母。
龍神張張嘴,不知從何說起。
餘下長久沉默。
鴻騰拍拍龍神肩膀,主動開口。
“他是羲皇陛下。”
“羲皇?”輝光知羲皇蘇醒,“陛下容貌為何與我二師兄雍鳴一般無二?”
輝光眼中已蓄起淚水。
有疑惑,更多卻是驚喜。
“因為雍鳴是羲皇轉生。”
“您早知道?”
“我無意興起去昆侖才發現。”
“那您為何不把他帶回神界?”
所以才有雍鳴是戰神接班人這種消息流散,若當年鴻騰神君執意帶雍鳴回來,今日會是何種局面。
輝光不敢深想。
“他轉世已是全新人生,我不能過多幹擾。我看穿時祺和雍鳴身世……但我不能阻擾他們機緣。”
“神君,您管燃魂獻祭剖心隕落是機緣,還是萬年聚魂,歸心複生是機緣?”
輝光寒聲質問。
“放肆,輝光!”龍神大怒:“誰容許你對戰神這樣講話?還不快道歉!”
輝光猝然跪倒地上,背卻挺的筆直。
餘光看見雍鳴……不對,是羲皇陛下,死氣沉沉面色。
鴻騰擺手,制止龍神欲要施法教訓輝光。
“并非我狠心,輝光。娲皇乃是我主,羲皇是我摯友,他們應天地氣運生,自然也會因道法隕落,這是再尋常不過之事。”
雲棠上前要把兒子拉起來,他不願,她便彎腰抱住兒子,安慰。
“輝光,你要知道這天地間,沒有不死知軀殼,也沒有坦蕩神途。他們确實吃了更多苦……也因他們肩負大道蒼生。”
輝光不知說什麼,如果真有一人為蒼生犧牲,為什麼不能是他。
“我大師姐她……”
鴻騰知道他想問什麼,說:“她沒有蘇醒娲皇記憶,今生隻是妖神時祺。”
時祺失去又何止關于羲皇記憶,她永遠都在遺忘與雍鳴相關。
第二日,七龍拉着銮輿,九尾白狐服侍在側。
時祺銮駕一到玄鳥殿,群神紛紛見禮,是妖神界主之禮。
古老神明或隕落或沉睡,知道她出身之神寥寥。
冥神景希萬年難得一見擺脫中立,居然出現在此次議事讓群神意外。
他也朝時祺見禮,更是驚掉衆神下巴。
時祺回禮,掃一眼景希身後,沒有找到微笙身影。
輝光作為仙門代表,亦在其列。
他神情恹恹,朝時祺點一下頭。
衆神坐定。
片刻後,羲皇才姗姗來遲。
龍神與鴻騰跟在他身後。
時祺本想入鄉随俗跟随衆神表達尊敬朝他山呼,豈料羲皇開口:“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