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琰那語氣就好像林秋白是一個專門拳打老人,腳踢幼兒的惡棍似的。
“我以為你會更關心那位環護軍的人。”
對于完全被塗鴉吸引了所有感官,導緻大腦遲鈍地壓根就沒有記起齊隴歌的某人,林秋白有些無奈地轉移了話題。
景琰:!!!
她就好像突然被記憶倒放了一般,空白的腦子裡突兀的出現了一個人影,她傻愣愣地怔了一兩秒,旋即一步擋在對方面前:
“哦!對!你沒食言吧?人是回四樓了對吧?那塗鴉有問題你怎麼早不說的啊!”
看似小心翼翼地試探話語,卻在最後順理成章的甩鍋中露出了想要激怒對方的本意,
林秋白沒有答話,隻是散漫且随性地瞥了眼她。
啧,會看微表情了不起啊!
意識到自己的想法已經被看穿,她撇了撇嘴角,心裡卻是沒有一絲失望的情緒。
如果把此時的形勢看做一道10分的閱讀理解題,她自覺可以寫出9分的答案。
就算還不知道林秋白把她帶來的目的是什麼,但顯而易見,在目的沒有達到前,她的生命是很有保障的。
所以,她十分大膽地直接選擇了激怒對方的做法。
要是成了,她歡歡喜喜回家,要是沒成也沒有損失。
至于作為人質是不是太過于嚣張,會不會在目的達成或沒達成之後被清算總賬,她跟本沒有去考慮這些。
真要到了那時,她恐怕後槽牙都要笑出來了,甚至條件允許下,她還能三鞠躬給他說謝謝!
景琰隐藏在心中的輕松态度,在林秋白眼中可以說是沒有一絲遮掩。
他微微垂下腦袋,側目看向走在身側的人。
一個沒有心理疾病,剛進入怪談尚未被這裡逼到崩潰的新人,會害怕死亡嗎?
這個問題在出現于他大腦的瞬間就已經有了答案。
怕的!
或許有的人會因為信仰,或者被逼得沒有退路而選擇孤注一擲,視死如歸。
但根據他的觀察,這樣的人絕不可能會是眼前這個人。
他擡了擡眼鏡,鏡片的反光擋住了眼眸中流露出的試探情緒,語氣随意:“已經在四樓了。”
話到這裡他頓了頓,就好似為了确認結果一般:“任務完成的很快。”
“你怎麼知道的?”景琰想也沒想地接上話:“那清潔工這麼好找的?你直接把人怼清潔工臉上了?”
“現在的它并不難找。”
“真的假的?”
景琰現在也不在意對方是怎麼知道的了,反而對于那個清潔工有了些興趣。
林秋白見她面上全是好奇之色,垂了垂眼眸,兩手往兜裡一放,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解答:
“你見到的那個女鬼就是你們要找的清潔工?”
“诶诶?怎麼回事?展開說說?”
“你的好奇心挺重。”
景琰聳了聳肩,算是默認了。
雖說好奇心太重在這危險的地方不是什麼好事,但這對她來說壓根不是事。
“知道環護軍是做什麼的麼?”
他突然把話題扯遠,景琰一愣,腦子慢了半拍沒有給出及時的正确反應,林秋白從她愣神的臉部表情裡得到了自己的答案。
他低低笑了一聲:“環護軍是為了那些降臨在現實的怪談才存在的,你見到的那隻女鬼,是從環護軍手裡逃出來的漏網之魚。”
這話落在景琰耳朵裡,猶如一道閃電劈開了迷霧。
她恍然地看向林秋白:“顯示屏裡的塗鴉!那個一開始全黑的小人就是那隻女鬼對不對?”
“沒錯。”林秋白點頭,看向前方的眼眸好似升起了一層迷霧,讓人看不到他的真實情緒:
“那女鬼從環護軍手中逃脫後,躲在了一個男孩母親的身體裡,男孩與母親相依為命,哪怕他的年紀再小,自己的媽媽又豈會認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