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晴奧查看着拍下的相片發出驚呼。
浮雨幾乎很快的就到了她的面前,不太明白她在做什麼,隻以為她受到了驚吓,但找不出驚吓源頭,便隻好盯着她看,渴望看出些什麼來。
“看這裡!”許晴奧指着手機上面的照片。
“看這個光影,這個細節,你完美的表情,還有這背景!”
她喃喃道:“你是我的缪斯了浮雨,我感覺這照片能進攝影展了。”
許晴奧有個攝影夢,她攢錢買了大價錢的相機,但似乎沒有天賦一般,蘇夏評價她:努力的普通人。
因為她常常把作為自己“模特”的蘇夏拍的一團糟。
今天她發現,她也還是有點天賦的,當然,得在特定的環境下。
又或許,她隻是用不慣那相機罷了。
浮雨看不出來什麼,隻是輕聲詢問:“這是相機?”
許晴奧含糊了下:“大差不差,這個比相機功能多,又能拍照又能玩各種遊戲,又能給别人打電話發消息。”
她說完震驚的看了浮雨一眼,好笑道:“你别告訴我你是從民國來的,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浮雨望着她,隻是搖了搖頭。
許晴奧立刻錯開這個問題,手伸進口袋裡摸索了半天,拿出了一條青色的絲帶來。
她一直想給浮雨來着,但總是有事情耽擱。
“這個給你系上吧。”許晴奧眼睛發亮,覺得系上之後她就能再給浮雨拍幾張漂亮的照片了。
她還沒見過束起頭發的浮雨呢。
浮雨盯着那條青色的絲帶看。
“奧,這個是給你束頭發用的。”許晴奧解釋道。
“等下……給我束。”浮雨的眸子水潤,藏着奇怪的情緒似的,整個人都有些怪怪的。
許晴奧早已習慣他,隻是道:“那好,我們進去吧。”
那奇怪的刻有繁雜花紋的廟,就在眼前了。
踏進去的前一刻,浮雨突然輕輕碰了碰她的手,許晴奧沒在意,隻以為是不小心。
隻是手上傳來的冰涼觸感還是使她輕顫了下。
推開這座廟老舊的門,灰塵氣騰盛而起,兩人走進去,許晴奧咳嗽了好一會,這得多久沒人來過了啊。
漆黑的屋内漸漸被門外的光亮覆蓋,一點一點的露出它的本來樣貌,如同久違見世的珠寶展現它的美麗,讓回過神的許晴奧不禁贊歎了聲。
全屋都是黑色,隻是這黑與黑之間卻都大不一樣。
許晴奧從前聽說過“五彩斑斓的黑”,這下,她是真的見識到了。
最令人矚目的是桌子上供奉着的“神像”,流光溢彩、靓麗非凡,不知是什麼玉,雕刻的栩栩如生,就像是一個龐然大物就這樣落在上面接受供奉一般。
隻有一點不好。
這上面刻的,是蛇。
蛇也算作神嗎,蛇也能接受供奉嗎,許晴奧不太清楚,但這麼少見的神像讓她感覺心裡不安起來。
供奉的香爐裡是滿滿的香灰,看來以前這裡常有人供奉,恐怕就是文叔在管吧。
她往旁邊看了看,卻發現蛇像旁邊竟然還有一座凸起的土包。
許晴奧後退一步,拉緊了浮雨的衣袖。
浮雨轉頭看她。
“那兒……是墳嗎?”
聲音小小的,看起來不想驚動誰似的。
浮雨點頭,目光沉沉的望着那塊凸起的墳包,好似回憶起很久之前的事來,放空的無神。
他輕聲安撫她,聲音缥缈:“那墳有段來曆了,不用害怕。”
許晴奧覺得更邪門了,果然來這上面看一眼是正确的,先不說這建在荒山野嶺從未聽人提起過的廟,再就是這廟裡供奉的蛇像和那墳,就足夠詭異的了。
她拉着浮雨往後退,不願再看這廟裡一眼,但伸手,卻觸碰到了男人冰冷的肌膚。
轉頭一看,卻見浮雨已經走到了蛇像面前,燃起了香。
她與他的手隻是輕輕碰到了。
“幹什麼?”她小聲問他。
浮雨微微轉頭,露出一張側臉來,許晴奧突然恍惚,好似該被供奉的人是他一般,完美的側臉和他身後那塊玉雕刻而成的盤蛇形成一明一暗兩個點,鬼魅極了。
他說:
“别怕。”
許晴奧怎麼能不怕,連帶着都覺得他這個人都有些危險起來,到底為什麼,要供奉這座蛇像呢……
她轉身就走,自顧自道:
“你愛走不走,反正我要走了。”
“文叔生前,供奉的就是它。”浮雨緩緩道。
女孩停下來,這才細細打量起了那座蛇像來。
浮雨望着她認真的樣子,突然道:
“可以幫我系上嗎?”
他指的是那條青色的絲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