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晴奧無語,抱怨道:“你束頭發不看時間地點的嗎……”
但還是從口袋中掏出了那條青色絲帶。
唔……她真是個心軟的人。
她走過去,示意浮雨低頭。
浮雨輕車熟路的拉着她坐在蛇像面前的蒲團上,留了後背給她。
許晴奧坐下,看了眼供奉着的盤起的巨蛇,又看了眼乖乖坐在前面的浮雨,感覺在這種場景下,做什麼事都覺得詭異。
尤其是浮雨點的香,依然在燒着。
她默默的想,會不會太不尊重了。
“嗯?”浮雨轉頭望她,眼眸亮亮的,像是在詢問,怎麼還不開始。
許晴奧隻好在心中默念,不知者不怪。
她雙手攏起浮雨微卷的發,觸手柔軟,發絲輕輕從手指間劃過,帶來一絲癢意。
松松的發攏在一起,有股淡淡的香味,像是清晨冷冽的寒風,提神醒腦。
這頭發長得真好啊,她很羨慕,她的頭發早已經在頻繁的染燙中變得枯燥起來了。
許晴奧空出一隻手拿起絲帶,環繞幾圈,又紮了個長長的蝴蝶結。
前面的動作很簡單,紮蝴蝶結就有點難了,她很是廢了一番功夫,多次調整,才有了一個完美的蝴蝶結。
她松開手,莫名覺得,好親密……
這樣去觸碰一個人的長發。
浮雨側頭看她,被青色絲帶紮起的發,配合着他身上的那身青色的運動裝,莫名有些違和,許晴奧想,他更适合自己那身的青衫。
俊朗精緻的臉,在這略有些灰撲撲的廟裡,真是如明珠一般的存在啊。
許晴奧從心底說出了一句話:
“浮雨,你相信一見鐘情嗎?”
“會有人隻看臉就愛上你的。”
浮雨完全轉過來看她,嘴角微勾,深深地凝視着她。
低低的喚:
“晴奧……”
這是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她莫名的,覺得心顫了顫。
不過她想,一見鐘情這個詞不适用于我,除非面前是人民币。
不知何時,太陽已經快要落山了。廟裡除了零散的一點光亮,也隻有蛇像前面燃着的那點香燭有些光點。
他們四目相對,許晴奧竟覺得,他的眼比那些燈光還要亮,似乎含着光一般,亮晶晶的看着她,讓她招架不住。
他的五官,怎麼在這黑乎乎的屋子裡都那樣的亮眼呢。
許晴奧不明白。
浮雨直勾勾的盯着她,遞過來一片東西,他張開手,那亮晶晶的東西就安靜的在他手心裡躺着。
許晴奧被吸引的看過去。
那是一片有着淡淡青色的鱗片,如同填着細碎的鑽石,呈現着閃爍的光澤。色澤清透,紋理色彩細膩的如同雕刻,卻又浮現着自然的光彩,讓人不禁感歎它的美麗。
這是一片宛如藝術品的青色鱗片,就這樣靜靜躺在浮雨的手中央,修長的手和耀眼的鱗片兩相輝映,讓許晴奧不禁感慨:
“就應該放在博物館裡展覽啊。”
浮雨好奇歪頭看她,察覺出她是喜歡,臉上也浮現了紅暈,他久違的,感覺到了濃厚的幸福。
“送給你。”
他的聲音也溫柔了許多。
許晴奧接過來,好奇詢問:“是什麼動物身上的鱗片?”
浮雨看了一眼矗立着的黑壓壓的蛇像,開口道:
“蛇。”
“是他的……”
他的視線很明顯的告訴她,她手中把玩着的鱗片,是這蛇像的“本體”的?
鱗片冰涼,許晴奧也有些冷了。
她發呆:“這蛇像……是真的?”
畢竟手裡的鱗片不像假的。
“嗯。”浮雨言簡意赅的點頭,視線依舊緊盯着她。
許晴奧仔細的盯着那蛇像看,剛開始還有些恐懼,後來她看了又看,又覺得這确實隻是一座雕像,恐怕浮雨的意思是這條蛇曾經存在過。
隻是……這麼大的雕像,意思是有這麼大的蛇嗎?
她不由打了個寒顫,這東西,一口能吞掉一個人吧。
真的不是什麼有靈性的動物嗎?
此刻,她全然忘記了浮雨怎麼會有這片鱗片的,又是為什麼要送給她,隻是沉浸在竟然見到了堪比吉尼斯紀錄中大蛇的形像,既害怕又激動中。
以至于手機響了一會兒的功夫都沒有聽到,浮雨提醒了她她才回過神來。
“它在響。”浮雨輕輕晃了晃她的衣袖。
許晴奧視線定格在手機上,是許博文打來的電話。
她接了。
“晴奧,你不在家嗎?門是鎖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