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煜不解的停頓兩秒,接觸到他厭惡的目光時,連心髒都掉了兩拍,他乖巧點頭:“好,我不玩了。”
直到再上兩樓時,甯熾都沒有搭理他。
一對上林煜的目光,他便能很輕易的想起方才那個輕輕松松就殺人于無形的陌生男人。
實在是,讓人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個少年
到了四樓,離原定時間隻剩下一半。
“不對,不對。”
有人看他是殘種,頗有些不屑:“怎麼不對,我看是你大驚小怪吧。”
淩悅是裡面唯一一個女成員,她看出甯熾有些想法,問道:“甯熾,你來過這裡吧。”
甯熾“嗯”了一聲,緊緊盯着屋内,沒有說話。
那着實不算太好的記憶。
如隧道般的圍牆,就像是走在一條蛇的肚子裡,無論抵達裡頭,都是森冷而陰邪,就像那年他随着父母一遍遍穿過這個地方一樣。
殘破的手掌,上面滿是血痕。
閉了閉眼,他喘了口氣,眼神登時變的迷惘。
察覺到他此刻狀态不對,一隻手卻握住了他的掌心,林煜像是給他力量一般,面對其他人:“我知道這裡有條密道,可以躲過這裡的紅外線雷達。”
淩悅疑惑道:“你來過?”
林煜輕“嗯”了一聲,往黑暗處走去。
樓閣建築呈環狀,四方結構,宛如一個大型的魔方,林煜走到一處暗門中,剛打開時,他回頭掃了眼對面的光滑地闆,忽然伸出手,從背包裡抽出一柄環形刀掃了過去。
霎時,那柄刀就像是經曆在火堆中鍛造,噼裡啪啦爆響,等到刀柄重新回到了林煜手中時,那柄刀已經變成了一灘燃着熱氣的廢鐵。
林煜望着上面的溝壑,道:“看到了嗎?”
林煜道:“我哥沒有騙你們。”
扔下這句莫名其妙的話,他在幾人詫異的目光中,攬着失魂落魄的甯熾就走。
淩悅:……
她怎麼覺得,好像被這個年輕人輕視了。
甯熾之前已經緩過來了,但莫名被少年這樣維護,倒是很不好意思戳穿,直到來到暗道時,他問道:“你也來過這裡嗎?”
林煜道:“很小的時候來過一趟,不過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見他不願意多說,甯熾也沒有多問的意思。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充分尊重青少年的隐私。
到了地下三層,這裡,幾人随意打開一道門,走進去幾步,就見一個諾大的水池,呈現在眼前。
渾濁的綠色潭水,深不見底,而在水池最裡面,升起一座突出水面的監獄。
這個監獄是個如同拱起的圓形隆包,下方升起來的橋柱上不時有水浪激蕩,似乎有什麼東西,撞在了上方。
“這便是關押着張教授的監獄嗎?”
甯熾瞧了眼腕表,指針恰好指向三分鐘。
幾乎是片刻功夫,在他們身後響起了尖銳的笛鳴聲。
腳步聲紛至沓來,幾人赫然轉頭,三層樓梯上,一大幫的變異株邁着超于重力的輕盈步伐,趕到了案發現場。
幾個變異株兩面排開,一個穿着西裝的男人走到前方,勾起笑容,掃了衆人一眼。
身體修長,五官恍如刀刻般,與林煜那等出塵的俊朗不同,這個男人周遭的氣息,侵略性極強。
他勾起一抹笑容,目光掃在了所有人面前,最後穩穩落在了甯熾身上。
甯熾本能感受到危險,握緊了手中的能源槍。
那人隻瞅了一眼就移開了目光,随即擺了擺手,幾個變異株就圍住了幾人。
“敬酒不吃吃罰酒,其實你們不用費勁來惡魔區。”他娓娓道來,“就算你們來了,也帶不走他,因為,他是自願來到我們的世界。”
“他是逃出來的。”
這個他便是“張教授”。
幾個華夏人“呸”了一聲,有人怒道:“你說自願就自願嗎?”
“誰不知道惡魔區專造變異株,難道還冤枉了你嗎?”
那人卻也不生氣,反而冷笑道:“的确,惡魔區作為廢品垃圾接收地,最喜歡改造人,不過,如果你們不發動戰争,不制造這些垃圾,我們也不會有這個機會。”
他竟然把活人說成是垃圾,這讓所有人更加憤怒了。
甯熾阻止了其中一名華夏的前行:“不要輕舉妄動,他是在激你。”
那男人似乎注意到了他,忽然笑了:“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你。”
“世界頻道?還是橫欄彩報?”甯熾面無表情的調侃,“這種鳥不生蛋的地方,也會有這樣清新脫俗的娛樂嗎?”
“不,都不對,”男人咧嘴笑了,露出鋒利的牙齒,“是懸賞暗殺名單。”
甯熾臉色一冷,朝他開出了一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