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行《大衍通天錄》确實可以短時間内修為實力大增。
陸淵表情要繃不住了,臉上微笑都變得岌岌可危:“那你現在應該已經埋在仙冢裡了。”
那麼近的距離,那麼強橫的力量,早就該把周圍的鳳池宗以及白玉京弟子,通通抽成幹屍了。
沈循安松了口氣,“那你說吧。”一幅傾耳恭聽你秘密的模樣。
陸淵眉峰揚起,“因為我一個劍靈。可惜我現在身體狀況難以承受它的劍意,我意将其轉交與你。”
“啊?”沈循安好像感覺這樣表達疑惑震驚還不夠似的,他又啊了一聲。“師兄你再說什麼啊?”
什麼劍靈,劍靈什麼?
此世間,除非神兵聖武,來自古神鍛造的武器,就不可能會有自己意識。
幾百年來,唯一一把有微弱意識的武器,來自已隕落的仙盟首座陸靈越。
陸淵撒謊臉不紅心不跳,“師弟,這裡人多眼雜,我們去個沒人的地方再細論。”
沈循安疑神疑鬼地跟着他,他沒陸淵個字高,腿短一截,陸淵走路本來就快,沈循安隻得一路小跑跟着他。
兩個人一前一後地跑到城郊的雜林地。
沈循安還是不太信,不過還是帶着相信世界上好人多的态度,又一次問道:“師兄你沒騙我吧。”
陸淵不置可否笑了一下,“還記得臨安鎮那天,我很晚才回客棧麼?”
“你說你遇到邪祟了?”沈循安剛說完,又想起後來遇到陵川渡時,對方說的話。
他師兄明明是去百域魔疆,偷了一株曳水搖。
難道!陸淵拿的不僅僅是這個東西!要不然魔尊也不會大費周章的來找人吧。
畢竟誰都知道陸淵已經死了一百多年了,而那天陵川渡還聲稱是來找人的,原來是被盜了不可說的東西!
陸淵看着沈循安的表情從不信到驚愕又到恍然大悟。
好得很,看來對方已經腦補完一切了。
“所以說,魔尊殺了陸首座之後,果然把他的刀拿走了。”沈循安難掩心中激蕩,話說得都差點咬了舌頭。“這麼重要的事,師兄你怎麼不早說!”
因為我剛剛才編。
陸淵露出些許尴尬的微笑。
“總而言之,那把刀被封印了,我沒帶出來。”陸淵繼續瞎編,“但是我帶走它一部分意識,姑且稱之為劍靈吧。”
沈循安來回走了幾步,“事已至此,那我們得盡早回去告訴林宗主!”
“你不想要麼?”陸淵斂眉看了他一眼,說得話帶上了引誘的意味。
“不。”沈循安搖頭,“我怎麼配用陸首座的劍靈呢?”
陸淵撩了一眼沈循安,發現他拒絕的表情不是作假,反而是有些有些憂心忡忡。
“師兄,這也太危險了,懷璧其罪。”沈循安不安到了極點,“要不你先回鳳池宗,我留守天都城,繼續跟進小鏡湖水鬼一事吧。”
陸淵問他:“你為何不配?”
沈循安不好意思地說:“說句自誇的話,我确實可以稱上天分不錯的人,但終究離最頂尖的位置,還相差甚遠。”
陸淵目光在意志有些低沉的沈循安身上停留了一會。
随後,他意味不明地說道:“不,我說你可以,那就可以。”
沈循安驚訝擡頭,他不知道陸淵這句看似張狂的言論,是從何種境地出發,但是師兄那不可一世的睥睨,他盡收眼底。
此處,嶙峋的石頭橫七豎八的随意遍布在地面上,在冬日裡沒有一絲生氣。
除了路過的幾隻禽鳥發出粗嘎的鳴叫,隻有風蕭蕭而過。
但這裡仿佛也不再是郊外的枯林地,而是一個真正的天地道場。
“拔劍!”陸淵突然厲聲喝道。
風驟然而起,刮得沈循安睜不開眼睛。
沈循安察覺到難以言說的危險氣息,他不知道這股壓迫感是來着陸淵,還是對方所說的劍靈。
隻知道自己的長劍應聲出鞘,雖然顫栗害怕,依舊無畏地擋在自己面前。
光華乍現,似水卻無質。
半晌,風停了,他迷茫地看了一眼陸淵。
“這便好了?”沈循安反複地摩挲着自己的佩劍。
陸淵隻是單純将一個傳音的符石悄悄的融入到了沈循安的劍中,但不影響他大言不慚地說:“現在它已經真正的認可你了。”
沈循安随意挽了個劍花,“可是,我沒感到有任何區别。”
陸淵眨了眨眼,“可能劍靈休息了吧。你要不等晚上再看看呢。”
等他回去在腦海裡回憶回憶幾本劍譜再說。
畢竟,他已經差不多……忘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