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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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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丹青一把拽住我的領帶,不容置辯将我拉進衣櫃。黑暗又一次吞噬了我。

我和葉丹青面對面擠在衣櫃這狹窄的一格,我的領帶依然在她手裡,我感到脖子僵硬,臉貼在她身上。

我比進門後的任何時刻都要慌亂,手腳不知道該往哪放,耳朵也無法專注打探外面的動靜,聽到的隻剩下手機裡的回鈴音和葉丹青的呼吸聲。

電話鈴停了,那個人最終還是接起了電話。就在他即将說出“喂”的時候,葉丹青伸出食指,點下了挂斷。

一陣凝滞的寂靜駛過。

葉丹青攥着我領帶的手松開了些,不知是不是這個原因,我的呼吸突然間變得極為淩亂,而葉丹青反而不再發出任何聲音。

我太緊張了,心快要跳出來。

葉丹青的另一隻手順着我的衣服攀上來,輕搭在我的肩上。我下意識地向她靠近一些,她忽然伸手捋了捋我耳畔的頭發。或許是這一舉動帶給我鎮定的力量,我神奇地平複下來,呼吸漸漸也幾不可聞。

這時,那人又打起電話,我判斷對面還是剛才和他通話的那個。

“剛才電話響了,怎麼回事?”

“我他奶奶怎麼知道誰打的,連顯示都沒有……”

“你說誰?條子?條子打電話幹什麼?我接了,怎麼……滾吧你!”

“行了行了馬上走,東西沒找到……行了就這樣吧!”

那人破口大罵。聲音從小卧室轉移到客廳,又從客廳轉移到大卧室的門口。我咬着嘴唇,兩人像凝固了一樣等待。

開門聲終于響起,我如釋重負,從衣櫃裡滾出來躺倒在地。葉丹青蹲下來問我還好嗎?我此刻的臉一定是紅的,混合着冷汗和熱汗。

挺好的。我回答。

我爬起來,跑到電視櫃後面拿出那件灰色夾克。那個人說的,什麼彙款單在衣服裡。但我明明掏過裡裡外外三個衣兜,什麼都沒有。

“你看這裡。”葉丹青指着衣服内襯的中縫,“針腳不勻稱,應該是後縫的。”

我找來一把剪刀剪開内襯,發現裡面還有兩層布。接着剪開一層布之後,我們才看到裡面暗藏玄機——

幾張彙款單整整齊齊地縫在裡面,然而上面都是英文字,擡頭也是國外的銀行,我隻認識一個bank。

“是新加坡的銀行。”葉丹青瞬間下了判斷。我們小心翼翼地取下這幾張彙款單,确認無遺漏後才離開劉衡家。

葉丹青是開車來的,車停在菜市場門口。工作日的市場沒那麼繁忙,周圍的居民拎着五顔六色的袋子站在門口閑聊,沒有看到誰穿着沾泥的褲子和鞋。

上車後天上飄起小雨,滴滴瀝瀝落在車窗上。我們往前開了一段,停在一處無人的停車場,才拿出彙款單來看。

是一個境外賬戶給他打的款,不過收款的不是劉衡本人,而是叫劉……wei,可能是他的親人。其中幾張彙款單上的彙款人正是麥振華,另一些則是不認識的名字。

這些彙款單的時間跨度不小,最早的是六年前,最近的是上上個月,也就是在杜靈犀遭遇綁架的前一周。

我翻了翻,恰好有一張是四年前,我外婆出事前後的彙款單。在我朦胧的記憶中,這上面的時間和我外婆收到賠償金的時間相去無幾,數目也對得上。

當初劉衡個人賠償了十餘萬元,剩下的則由貨運公司和保險公司賠付,這張彙款單上的美元換算過來,剛好是十萬出頭。

我等不及,說一聲我打個電話,連忙撥通了霍展旗的号碼。

霍展旗又在打麻将,我問他當初劉衡給外婆打賠償金的銀行賬号是多少。他罵了一句,說這誰記得。

“記不記得尾号、開頭之類的?或者對方的名字,是叫劉衡,還是劉偉,還是劉威?”我連珠炮一般發問,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對方卻氣定神閑。

“碰!”

“霍展旗!”我也不管葉丹青在旁邊,就沖電話那邊喊。

“我不記得了。”他夢遊似的回答我,“等回去幫你看看,姥爺家應該有底子。”

多說無益,我隻能放棄對一頭打麻将的牛彈琴。想到剛才可能吓了葉丹青一跳,我急忙送上一個抱歉的微笑。

葉丹青不緊不慢地翻着彙款單,遞來一個善解人意的眼神。她目光剛落回去,卻又猝然擡起來看我。

她放下彙款單,手伸過來解開我的領帶。

“幹什麼……”我有些畏縮。領帶滑出衣領,脖子一下涼得很。

“歪了。”

她把我擰得像條麻繩的領帶捋平,對我說:“過來。”

我老老實實坐過去一點,她翻起我的領子,替我重新系上。

“怎麼了?”她擡眼瞅我。

我适時一笑,說:“挺熟練的哈。”

她眼神挪回領帶的結上,慢悠悠地說:“在英國上學每天都要打領帶。”

“要穿那種西裝校服嗎?”

“對。”

“好看嗎?”

“你問的是衣服好看,還是我穿上好看?”

這是什麼問題?這毋庸置疑!

“當然是你穿上好不好看。”

“不好看。”葉丹青揚起眉毛。

我不死心地問:“有照片嗎?”

她無奈地看了我一眼,我以為她會說沒有,但她竟然說,我找找。

葉丹青打領帶的技術比我的好,我每次打得松松垮垮,能從腦袋上直接摘下來。她的手法卻完全是老練的學院派,一闆一眼,隆重得像要出席會議。

但她不這麼認為,她說:“沒你打的好看,少了點随性。”

我掰過鏡子臭美,扭頭一看,葉丹青居然真的在翻相冊。

“找到了。”她遞過手機,裡面是一張她穿着英國校服,在陽光普照的草坪上微笑的照片。

照片裡的她隻有十五六歲,卻找不到一絲青春稚氣,隻有深不見底的哀矜,也許仍有父母災難的陰影。

她早熟脆弱如一顆二十世紀梨。

“不好看吧。”她輕輕地說。

“好看,誰說不好看。”

“要是你知道那身衣服代表什麼,就不會覺得好看了。”

她拿回手機,我問:“可以發給我嗎?”

“你想要?”她訝然。

我說留個紀念。她的嘴巴帶着點頑皮的弧度,說:“你不是有偷拍我的照片嗎?”

“那又不一樣。”我小聲辯解。

她低下頭看看那張照片,露出和上面差不多的笑,說:“好吧,晚上回去發給你。”

幾個小時後,我如願以償得到了這張照片,那時我剛剛洗漱完,在床上躺下。丁辰正跟着手機APP做瑜伽,問我晚上吃了什麼,我告訴她,有人請我吃大餐。

“大餐,大餐,你怎麼就知道吃啊?”丁辰揶揄我。

大不大餐無所謂,有所謂的是和誰一起吃。但我隻在心裡這麼想,沒有說出來,不然丁辰就該問,那你和誰去吃的大餐。

和我吃大餐的那位正在輸入中,她說,你真的覺得好看嗎?

真的,我說,如果笑得再開心點就好了。

噢。她發。

我打了幾個字又删掉,如此反複。對面恐怕也在思考該說什麼,我們的名字此刻都變成了正在輸入。

她到底想和我說什麼呢?

最終,還是葉丹青率先發言,可我盯着她發來的幾個字卻有點小小的失望。她說,早點休息吧,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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