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等她再次睜眼,面前已經不再是之前粗糙的帳篷,而是漂亮的房梁,甚至還刻着點花紋,精緻的不像話,完全不是秦朝會有的東西。
夏探竹絲毫不意味,她在幻境時選擇了自我清醒,也就是退出,按照現在這日頭,也不知道在幻境中呆了多長時間。
她輕聲呼喊:“季長青?”
門外候着的人敲了敲門,轉身進入,正是季長青。
或許是幾天不見,人也有了點變化,現在的季長青不再是往日那般短衫打扮,而是換了身端雅大方的長衫。
衣袖上都帶着暗袖,綢面光滑,是肉眼可見的高級。
夏探竹奇道:“我給你發月俸了?”
季長青搖頭,否認了:“葉弘送的。”
他轉着身展示了一遍,衣料在燭火邊照出淡淡的紋路和光澤,還隐隐透着點光,看起來又輕薄服帖。
夏探竹無言以對,頓了一會才說:“我的呢?”
季長青向廳子指了一下:“就在外頭,都為你留好了,還有些其他的東西,也是葉弘送過來的,姑娘你看着選就好。”
他頓了一下,然後才說:“這衣服和物件是他單獨給我的,也是為了讨好姑娘您。”
夏探竹無言以對,但季長青卻沒有停下他的話:“還有姑娘,葉弘說李清堂在向他打聽你的住處,也想與你表達感謝。”
輕微的開門聲響起,夏探竹把門縫開的大了些,走了出去,就看見了案幾上堆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粗略一看,有衣物、首飾,還有些看不出用途的法寶和擺件,都已經被季長青分好類,規規矩矩的擺放在一起。
“好,今日是什麼時候了。”
她這話以常理來分辨是很奇怪的,但要是在這修仙世界,對修仙人士來講,确是再尋常不過。
季長青知道他主子閉關久了,不知今夕何夕,于是早有準備的報上了時間,再貼心的補充一句:“距離我上次看見你,已經過去了四天了。”
夏探竹揉了揉指節,那是挺久的了。
“鬥法大會那邊怎麼樣了,你沒去嗎?”
季長青搖搖頭:“你在閉關,我想留個人在客棧。”
而夏探竹身邊一共就跟着他一個,再不濟就是那隻鳥,要是他不留着客棧,有點什麼突發情況,難不成指望那隻鳥?
夏探竹想一下也就明白了,她和着季長青說:“走,我跟你去擂台。”
她的唇角揚起了一個明顯的弧度,笑的有點壞:“我看看你鬥法的風格。”
季長青的心中浮現飄出一種複雜的情緒,如果他是地球人的話,季長青就會明白如何去形容這樣的情緒。
這是被老闆抽查工作了,而他的老闆不僅要抽查成果,還要親眼看着他工作。
這多是一種壓力。
然而到了真到了擂台那邊,季長青卻看到了一個老熟人。
之前那個不怎麼聰明的小姑娘——江跹。
她還是那身衣着,沒什麼變化,估計袖子裡面還揣着她的阿兄。
在她下台之後,夏探竹問她為什麼也要過來,江跹給出了明确的回答。
“我左思右想,感覺兄長在長河入海門失蹤,很可能和秘境有關,四處探查和打聽,五年前進入秘境的那些人,沒有幾個回來的。”
她阿兄在袖子裡面補充:“包括長河入海門自己的人 。”
夏探竹眉頭緊鎖,這消息她不是不知道,但江跹給她的這個信息,可比她打聽的更為嚴重。
她師兄在秘境中的概率,大大的增加。
雖然本來概率就很大。
夏探竹勉強把眉毛捋平順了,不再蹙着,問江跹:“你也要進去?”
江跹點點頭,很認真的嘛說:“是的,但是還沒有得到名額。”
在那天的事情過後,散修要是想得到名額,有兩種方法,不得,應該說是三種。
第一種就是得到鬥法前二十的排名,第二個是得到長江入海門的認同。
而這看似玄乎不可靠的方式确是最容易的,因為他們真的很愛認同。
而最後一種,就是曾經使用頻率最高的方式,直接偷摸溜進去。
這種事情時有發生,但卻最為危險,如果被揪出去的話,多半會喪命。
夏探竹又開始擔心起她素未謀面師兄的性命。
沒事,夏探竹在心中安慰着自救,想象有什麼東西在她頭上拍了拍,沒關系的,人多半還活着。
反正你就是來曆練的,就是出來玩和折騰别人去,親愛的師兄生死其實沒有那麼重要,不影響最終的目的。
于是放平心态的夏探竹扭頭望向季長青:“你找好心儀的對手了嗎?”
季長青把自己都牌子舉起來,就要挂上,聽見夏探竹問他,就回頭看向夏探竹:“找到了,姑娘,你看這人怎麼樣,适合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