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伊看向言澈:“為了她,我可以做任何事,殺任何人。”
他輕聲問道:“前輩覺得,我這樣對她,是因為她的異能嗎?”
言澈回望那道眼神,看出其中晃動,如同暗湧一般。
萊伊後仰,輕輕歪着頭,嘴角含着一點笑意:“六年前的事你忘記了沒關系,我已經學會不為這件事生氣了。但你不要再說那種話,我會再生氣的。”
言澈雙唇微張,神情一度愣住。
随即,言澈雙手撐在身體兩側,緩聲道:“你真是個奇怪的人。”
萊伊:“奇怪嗎?”
“嗯。”言澈問:“你所說的生氣,是會在遊戲以外,再殺我一次嗎?”
萊伊聞言,微微停頓,轉而問道:“我在遊戲裡殺過你一次,你也知道自己的異能對我無效,像這樣和我待在一起,你會害怕嗎?”
“不會。”言澈搖頭:“比起考慮這個,你是一位很好的選手,我必須學會和你相處,并想好在返回邊境後,該怎麼利用你,為桑赫斯坦獲得更多勝利。”
萊伊聽過,覺得言澈這話太過于坦誠,露出一點錯愕表情。
言澈見萊伊不說話,将那張微微皺起的臉看過後,問道:“怎麼了?”
萊伊直起身,向前俯身,一手撐在前面一排的椅背上,托着下巴,側着頭朝言澈看來。
他靜靜地看了半晌,繼而含着笑意,嗓音微啞道。
“前輩你可真是有一套,能把利用人說得這樣公事公辦。”
言澈:“我隻是想告訴你,我不會害怕你。”
萊伊聞言,失笑中,像是一個認輸的表情。
随即,他也道:“那我也想告訴你,我對你的心意遠不止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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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花園正中。
希洛爾盯了威爾斯親王半晌,等到那名護衛回來,見他在威爾斯耳邊低語良久。
這次威爾斯親王倒是記得在說話時,用酒杯稍稍遮掩嘴唇。
希洛爾隻能通過玻璃曲折,模糊看出威爾斯說的好像是“我一定要見到他”。
希洛爾給萊伊傳消息:“威爾斯的人沒找到言澈,回來找他彙報了,可威爾斯不肯死心,你們在哪,夠隐蔽嗎?”
萊伊半晌沒回複,隻在良久後,通過終端回複了他一封文字信息。
“教堂。”
希洛爾見狀,頓時放下心來。
人人都知,那小教堂是已故的布萊克公爵夫人,最喜歡的地方。
威爾斯今天出現在晚宴,時刻都是衆人的視線焦點,在這樣的衆目睽睽之下,他肯定沒辦法跑到那教堂裡“參觀”。
繼而,就在希洛爾剛剛放下心來的十分鐘後,那名護衛再度回來,朝威爾斯親王彙報道:“整個花園都沒有言澈的身影,他要麼是已經離開了,要麼就是躲到賓客不能前往的房間裡了。”
威爾斯雙眼充滿陰鸷:“這裡是布萊克的莊園,各處都有專人把守,言澈沒有理由冒險闖入,花園裡所有可以藏人的地方,你都找過了嗎?”
護衛想了想:“花園外角有個小教堂,雖然沒人看守,但我聽别人說,公爵大人十分在意那裡,外人都不敢貿然進入。”
“無妨。”威爾斯道:“我與你一道去,遇到布萊克,我來想辦法。”
威爾斯親王勢在必得,如果言澈真的在這裡,無論如何,他今天一定要見到那人。
兩人說着,一前一後故作低調,朝花園外側走去。
遠遠的,希洛爾眼看不對,拿着一杯果汁跟了上去。
希洛爾滿臉慷慨就義的悲壯神情,飛快移動間,他已經想好,準備假裝不小心,把手中果汁全都倒在威爾斯的尖靴上。
移動間,希洛爾目測着果汁潑灑的範圍,可還沒等他出手,他前方不遠處的威爾斯與護衛忽而停下。
希洛爾被迫一同停下,險些潑了自己一身。
繼而,朝前探頭看去,隻見年邁的布萊克公爵站在花園石子小徑正中,攔住了威爾斯的身影。
老人十分和善,隻是光線昏暗,目中一片深沉的暗色。
“威爾斯親王這是要往哪裡去?這可不是晚宴的方向,是不是我的花園有些大,親王一時迷路了?”
威爾斯被攔,面色不悅,停下腳步。
布萊克公爵十分熱情好客,招呼道:“我來領您回去吧。”
他聲音微低:“畢竟再往前,就不是賓客該去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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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中,萊伊再次受到希洛爾傳來的危險解除信号,重新将目光看向言澈時,眼中帶上了一絲審視。
言澈察覺到萊伊的變化,有些莫名,問道:“怎麼了?”
萊伊用笑容掩蓋掉臉上的異樣,轉頭看向别處。
教堂中十分安靜,與萊伊記憶中所有有關這裡的場景一模一樣。
安靜中,萊伊輕聲問道:“不過,說起來……”
“前輩,沒有喜歡的alpha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