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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上你看书网 > 死亡實況代理人[無限流] > 第4章 【趙】EP2

第4章 【趙】EP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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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坐好!”文侪繞過那位大呼小叫的主治醫師,把胳肢窩下的名單拿出來瞧。他一行行看去,佯裝無意地挑出個名字點,“戚檐!戚檐在哪兒呢?”

那裴甯聽他念着,詫異地瞧了他一眼。戚檐沒喊來,小玲倒是先到了。她是個大嗓門,隻在走廊把戚檐逮着了,攥着病服就把他往裡拱:

“這兒呢!這兒呢!——哎呦,裴醫生!來、您把榮女士松了,我帶她去歇着!”

文侪把那裝傻充愣的戚檐扯過來,一面打量着他,一面說:“喲!這條紋服好适合你啊。去你床上坐吧,咱哥倆好好聊聊。”

戚檐麻利地領他過去,文侪跟在後頭慢悠悠地拖了把塑料椅。他将凳子挪到戚檐床頭,很快便改了個調子:

“什麼鬼地方我靠,委托單你收着沒?哪兒呢?”

戚檐沒應話,隻用手指将自個兒的嘴角往兩邊扯住對他笑。文侪氣不打一處來,猛地将名冊往他腦袋上扣,誰料這般暴行被人看着了,身後登即傳來小玲的一聲尖呼:

“文醫生,您、您甭這般對待病人!”

“安啦安啦,我知分寸,跟他開玩笑呢!”文侪垂着眼,笑意濃濃,說,“我不是醫生嗎?”

小玲聞言還是不安地觑了他好一會兒:“下手輕些!”

“喂,你别再摳指甲了,都流血了。”戚檐忽然朝文侪說。

“摳個屁啊我摳……”文侪一低頭忽然發現自個兒大拇指根部已被自個兒摳得面目全非,舊的血凝成塊,新的血還在流,他愣了愣說,“啥玩意兒……算了,你把委托單放哪了?”

“口袋裡。”戚檐雙臂撐着床斜坐着,笑道,“用不着您操心。”

言罷,戚檐從兜裡掏出了那張被整齊疊成四方塊的委托書,指着上頭喜慶的紅字,樂呵呵道:“我一睜眼,手心裡便攥着這玩意。你手頭若沒這紙,就快些把謎底背了,省得來日回回找我麻煩。那些謎題都不是平日裡頭常見的那種,估摸着不好猜。”

文侪撇撇嘴,将那薄紙接了過去,隻見上頭字迹蚯蚓似的扭着,又醜又潦草也就罷了,偏還是紅的,總叫他想起清明祭祖時,家中小輩蹲在石碑前用紅墨水摹碑文的場面。

他心裡頭莫名有些發怵,可他并不覺得這有啥好怕,似乎是心底那個早已死了不知多長時間的九郎“趙衡”怕了。

【壹,我在山上放了一把火,火燒死了山下的我。】

文侪一行行地看去,他看的時候,嘴也跟着默念,從戚檐這角度看去,恰能瞧見他口中略動的舌。戚檐一言不發地看着他,眸水平靜,像是陷入了什麼尤其久遠的回憶之中。

【貳,我從水裡來,又在水裡溺斃。】

【叁,我的愛人最愛我,我的愛人最恨我。】

【肆,我面對鏡子坐着,鏡子中的我身後有另一個我。】

恰是他将四謎底皆念完時,病房中的幾行白熾燈倏地全滅了。一片漆黑中,病人們咿咿呀呀亂叫起來。文侪覺得戚檐在盯着他瞧,于是仰首,誰知卻于刹那間窺見了自戚檐眼底一閃而過的惶惶之色。

那些破燈“嗞嗞嗞”叫喚幾聲後又都亮了,戚檐撲哧一笑後便開始扮傻子,文侪隻勉強忍下了沖他揮拳頭的沖動。

誰料他的隐忍換來的是那戚檐變本加厲地扮癡傻,隻見他将手往牆上一撐,裝出一副跑了一千米後呵哧呵哧喘氣的模樣沖文侪伸出大手,五指毫不客氣地向外展至最大,旋即尖聲道:“莫要搶我東西!還、給、我!”

文侪正打算罵他個狗血淋頭,男護士小武卻于此時從他身後擦着文侪的白大褂走過來,隻還沖他比了個大拇指,送他一聲無可奈何的歎息:

“辛苦您嘞,文醫生。”

“啊哈哈……不辛苦……”

小武是來給戚檐搬那床生了黴點的褥子出去曬太陽的,他幹事夠利落,沒一會兒便走了。

文侪隻瞪了那笑得無辜的戚檐一眼,也懶得同他吵,隻匆匆把那張委托書塞回他手中,将自個兒的安排一股腦給他全說完了:

“我看了值班表,今晚沒人守夜,你們這病房過了12點要鎖門,出去的鑰匙挂在辦公室,待會兒我把鑰匙給你,你自個兒開了出來,當心點别把你的病友給放了出來……咱1:00在那藥房前集合,一塊兒把這醫院探探。”

文侪也沒管戚檐什麼個态度,見他把頭點了也就拍了屁股走人。

***

落日了,玻璃門由窗簾掩着,紅光唯能穿過高而窄的小窗落入病房中,給舉目皆是慘白的病房添了幾抹血色,總叫戚檐想起自個兒那日開腸破肚的死人模樣。

電風扇不知道被誰給關了,僵附在天花闆頂上,像是地牢底盯着囚犯的一雙大而黑的眼睛。

戚檐躺在病床上,裝出個羸弱模樣來。他有氣無力地擡手将木筷子慢吞吞插|進蓋在飯頂的葷腥中,那不知什麼東西的爛肉被他這麼一戳,滋滋往外冒黃澄澄的油。

他實在沒有胃口,從兜裡翻出那張被揉得皺巴巴的委托單便低低念起來——“我在山上放了一把火,火燒死了山下的我。”

“什麼鬼東西……”

戚檐罵了一句,本就沒胃口,一旁的病友吃飯還特講究聲勢。那是個秃頂的中年男人,此刻正撅着嘴大嚼肥肉。上下嘴唇碰在一塊兒,吧唧直響。

他單就瞧了那麼一眼,便見他口裡濺出來的油混着他的唾沫一齊往外飛。

戚檐欲吐不能,隻能勉強揀了碗中同樣油膩的素菜吃了幾口,又忍着扒了幾口飯,便忍無可忍地擱下了搪瓷飯碗,繼續瞧那委托書。

從發現這委托書起,他便自個兒構想過千百種可能。奈何薛無平賞的那本“無平仙書”中寫得很明白——“欲解四謎,需得有理有據,最忌天馬行空,無端捏造”。

這玩意不由他們胡亂猜測,每道題僅有三次修改機會。如今他和文侪兩手空空,縱然把紙看穿也得不出答案,可戚檐還是近乎執拗地盯着那四個謎底瞧了許久,最後看得入了迷。

在時鐘滴滴答答的聲響中,戚檐用撿來的黑筆在委托單上打了幾個圈,仔細标注了重點。再擡頭時,殘陽已經消失不見了,他微微偏頭,恰好能看見臨床大哥吃得幹幹淨淨的飯碗正疊在他那剩了不少飯菜的碗上。

那男人盯着白牆笑起來,滿臉肥肉便都随之堆着向上揚。他一點兒不安靜,分明已經吃完了東西還時不時發出些“啧啧”的咂嘴聲。

男人手裡不知握着什麼東西,戚檐眯了眯眼睛,試圖看清那黑黢黢的究竟是個什麼玩意,許是察覺到了戚檐的目光,那男人笑嘻嘻地轉過頭來,問他:

“你也想和我家麗麗一起玩嗎?”

戚檐抵觸地将身子略略後仰:“啊……呃沒……”

那男人渾似沒聽着,沖戚檐笑說:“既然你這麼想看,那我便大發慈悲,給你瞧一眼吧!”

男人将他懷裡摟着的東西往外掏,幾乎就是眨眼間,那玩意已被伸到了戚檐跟前。

——彎彎的眼睛陷在裡頭,長直發稀疏地貼在頭上,紅彤彤的兩頰搭配着大咧向上的嘴角,一身大紅色的花裙子上還印着幾隻黑糊糊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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