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才不願意賣軍火,賣完了自己還得進賊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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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火本就是早早備下的,所以送來的也快,在顧問剛剛數清楚自己房間的木制地闆上有多少條花紋後,房門被從外打開,來人一頭烏黑長發,叼着一根還在燃燒的煙,穿着一件到腳踝的黑色大衣,狹長的眼不帶感情的看向她。
“跟我走。”
顧問微微擡眼,看向面無表情的長發男人,“你哪位?”
男人沒回答,隻是看着她。
“目前的情況來看,如果來接我的不是你們那位長發的先生...我指的是白發那位,那我被亂槍打死的可能性會很大。”
“琴酒出去了,叫我來接你下樓。”等到一根煙就要燃盡,他才開口解釋,聲音宛如在宴會廳演奏的大提琴,回蕩在空空如也的走廊,“你的軍火到了。”
說着,他略收起神情,帶着不易察覺的壓迫感,“别浪費時間。”
顧問聳了聳肩,似乎并不在意他說的話是真是假,随意的站起身,從床上拿起西裝外套,上面規整的沒留下一條褶皺。
“如果我真因為你被打死了。”走出房間,她被人扔在前面走着,直到電梯處才回過臉,看着黑發男人,神色淡淡,“你可得給我燒紙錢。”
-地下三層到了。
别墅的地下别有洞天。
顧問雖不知道别墅外面看起來是什麼樣,但裡面卻構建的複雜,别有一番樣子,并不是荒廢的陳屍地,而是設備精良的訓練場所,一下電梯能看到一個指示牌,上面分别标記着各個位置的方向。
“你隻被授權進入射擊室。”男人見她長久盯着指示牌,又從口袋摸出隻煙,頓了頓後又收了起來,“每天教學的武器由我和我的隊友決定。”
“所以我們會負責将武器帶過來,不需要你進入武器室。”
顧問默默點頭,又提問,“你和你的隊友?我需要教多少人啊?”
“三個。”男人和顧問換了個位置,變為他在前面帶路,路過武器庫時顧問稍稍駐足看了下那扇門,便被男人警告的瞥了眼,“他們兩個出任務了,你先教我。”
“等他們回來吧。”顧問聞言,停住腳步,男人蹙眉回頭看向她,“不然我還要教兩遍,麻煩。”
“你沒有拒絕的資格。”
“那你和琴酒說,教兩遍是另外的價錢。”
顧問似乎是下定了決心,不加錢就不走,兩人就這麼僵持在了原地。
男人閉了閉眼,不耐的啧了一聲,“我明天要出任務,琴酒讓我順便試用你這批裝備。”他抽出隻煙,沒點燃,隻用力咬着煙蒂,“琴酒說不想死就必須找你提前練習...呵,我還嫌麻煩。”
“那你給我錢吧,誰付費都一樣。”顧問無所謂的攤開掌心,就這麼遞到男人面前,“畢竟服務是你收到的,你給錢也沒錯。”
“我沒錢。”他語氣不像在騙人,眼神淡淡的看着她。
“...别扯。”
他似乎不想再和顧問廢話下去,眉間的疙瘩又高了些,準備将人送回房間。不過是狙擊槍而已,有什麼難用的。
“或者,别的也行。”顧問也被磨得沒了脾氣,她雖不想白幹活,但也不想回那個沒有窗戶的封閉房間,隻好退一步,眼神看向男人的大衣口袋。
“把你的煙給我,我就教你。”
她剛開始抽煙,正是煙瘾大的時候,琴酒這一言不合就直接将她關了小十天,煙瘾犯得她抓心撓肺的,看到面前人一根接着一根的将煙叼起,更是饞的她嘴癢癢。
男人頓了下,開始以為她會不習慣煙味才抑制住自己抽煙的沖動,沒想到人家早惦記上他這包煙了。
他倒是沒小氣,直接将口袋中那盒沒抽幾根的煙扔給了她。
煙盒穩穩地落在了她的掌心,男人看到她似有似無的笑了下。
“嗯哼,報酬收到,走吧。”
顧問肉眼可見的心情變好了起來,甚至越過他自顧自地向前走去,又似乎想起什麼似的,扭過頭,黑白分明的眼看向他,“不過,你們這兒有規定不讓在地下室抽煙嗎?”
她記得剛剛男人叼着煙但沒有點燃的樣子...這和鲨魚逛海洋館有什麼區别。
男人無言的走過她,黑色大衣擦過她的西裝,直到他走出半米遠後,顧問才匆匆低頭,後知後覺的看向自己的掌心。
那裡正躺着一隻銀色的打火機,上面刻着男人的名字。
Rye。
萊伊。
“送你了。”萊伊的身影即将消失在走廊拐角,似乎是不準備等一下她,“快點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