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調查，小鳥遊澤心知，走私行業最大的利潤無非是軍火、人體買賣等違禁品，現下已經截獲了一批來源途徑未知的器官，珠寶之類的價值較高的貨物，軍火的走私則更是有迹可循。

如此巨大的交易量，絕不可能完全靠海關運輸，一定有本地工廠，這麼做的好處也顯而易見，既節約了人力成本，霓虹目前的勞動力真的很廉價，又便于躲過搜查。

——要知道，不少荒郊野嶺都有着早年廢棄的廠房，這無疑是天然的隐蔽工廠。而由于警力限制，不可能做到一一确認。

最後需要特别注意的一點，就是所有事情都通過他人來進行，自己不露面。或者說，确保自身的安全，而這是變數最大的部分。

在這方面，主犯做得非常成功，小鳥遊澤都不敢說換成自己能做得更好。

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剩下的都是有可能的。

小鳥遊澤如此确信着。

一夜無夢，小鳥遊澤再度開始工作。

像昨天一樣，他沒有規律地逐家逐戶親自上門拜訪，得到的線索寥寥，不過不能說是全無價值。

“……你說我兒子？他前些天出國了。幹什麼？當然是出差。”

“不是我不配合工作啊，實在是我的姐妹們還在等着我去做美容呢！”

燙着一頭時髦卷發的婦女說道。

“……我丈夫不在，我等會兒也有事情要忙，還請你長話短說吧。”

“他是專門做毛皮生意的，就是衣服上的那種皮草之類的。并且持有經營許可，這是證書。最近沒有可疑的人來我家。附近也沒有流氓無賴。”

面容嚴肅的婦人神色如常地說道。

“……别提那小子，啊，抱歉，無意冒犯。”

"實在是他成天無所事事的，最近……跟他朋友出去玩了吧，不知道在搗鼓些什麼，整天神神道道的。不過……要說犯罪的話，那小子是不可能的吧？看他時常說些推理、探案之類的話，說不定以後會成為警官您的同僚呢。”

普通的中年婦女說道。

這幾家的男性似乎都不在。不過，也不排除他想多了的可能，巧合總是存在的。

總之，先記下來吧。

在本子上寫下隻有自己認識的符号，小鳥遊澤随意将一張紙撕下來塞進制服口袋裡，再将黑色封皮的本子丢在最後一戶人家附近的巷子裡。

經過調查，一天的時間就這樣過去了。

正好是夕陽西下，小鳥遊澤背對傾斜着低懸的太陽來到警局門口，在外面扶了扶軍帽，确認沒有歪斜，路過長長的走廊，擡頭看了眼門牌号，然後敲門進去。

“你好，工作交接。”小鳥遊澤一眼就看到幾個表情凝重的公安坐在辦公室裡，面前的辦公桌擺着堆積如山的文件。

“你好，小鳥遊警官。”有人有氣無力地回道，“我們今天調取的相關文書都在這裡了，包括你之前建議我們優先排查的人家資料。”

從一堆看得人頭暈目眩的文字裡挑選出有過目資格的内容，難怪他們都這麼沒精打采的。

更何況，現在這個點正是下班時間，其他同事要麼在吃飯，要麼回家陪妻子兒女去了。

唯有這個案子的負責人員還在奮戰，事實上，即使整天都沒有休息，他們也沒能完成小鳥遊澤交代的全部任務。

但是，就眼前這些文件的數量，小鳥遊澤并不意外。

很多時候，查案就像大海撈針，需要細緻的調查，有些蛛絲馬迹就像倒在地上的水漬，不及時找到就會徹底幹涸，後面再也找不到一絲存在的證據。

犯人可不是傻瓜，相反，他們能夠犯下難以破獲的案件，恰恰說明了其出色的智力，這樣的高智商犯人當然不可能留着證據不管。

所以，拖的時間越久，破案的可能越是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