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挂完電話林況有點懵住了,虞川?
他記得剛2點多向真真半睡半醒的時候說了句什麼,好像就是什麼“虞川來了嗎”?
他有種不好的預感,心砰砰亂跳起來,可她的神情很坦然。
“哦,好的。”
她接過手機,開始給對方回電話。
“喂”聲過後,向真真凝神聽了一會兒,聲音很冷淡,“知道了,嗯…和解?他們要多少錢?”
“要得,你看着給吧。”向真真按着腦袋,臉上蒙上一層霜,眉頭皺着,看起來很生氣。
林況有些忐忑,走過去想安慰她。
她擡眼看到他,很快地笑了一下,順手摟他倒在沙發上,她坐在他身上,小腦袋拱了拱,繼續聽電話。
房間很安靜,電話裡面的聲音也能聽見一些,林況的手在她背脊上輕輕撫着,聽到電話那頭虞川在講話,是公事公辦的語調。
他松了一口氣,又好笑自己的多疑。
虞川:“對方還要求道歉,您這邊能不能…”
向真真打斷了他,“道歉不可能。”
她有些生硬地補充,“不是我先動手的,監控看得到。”
虞川歎了口氣,有些無奈,“二小姐…可是社會輿論都倒在他們那邊,咱們壓力很大啊。”
林況眉頭一挑,二小姐?這是什麼超時代的奇怪昵稱?
他不滿地在向真真腰上按了按,她便擡起頭來看他,兩隻泠泠的眼睛慢慢浮上亮澤,變得生動又好看。
“别鬧我。”她把手機拿遠了些,傾過來銜住他的唇啵了一下,“有正事兒。”
她對虞川說,“還有您搞不定的事兒麼,多找幾個律師什麼的,我不想再聽這件事的進展,别讓那夥人影響我工作就行。”
“多少會影響點兒吧…”虞川頓了頓,答應下來,“行,我們這邊會盡力的。”
他話鋒一轉,又說道,“您現在在哪呢?”
向真真沒回答他,隻說,“假期結束我會回去工作,在這之前我隻想好好休息幾天,不許再打過來。”
聽起來不太禮貌,也沒有說再見,她按滅了手機扔在茶幾上,直起背脊攬住林況深深地吻下去。
他猝不及防,被她壓得後仰,靠在沙發背上承受這缱绻至極的深吻。
輕柔撬開,重重侵入,他每個回饋她都能準确抓住并且反複輾轉,林況閉着眼,沒過2分鐘呼吸全亂了。
可他一向是個無師自通的能手。就如昨晚,第一次有點不盡人意,後續調整後,幾次都能很快掌控節奏。
他按住她的後頸,急切地加深回應。暧昧的水聲和急促的心跳在空蕩的屋子裡回響,靈魂和□□的極度契合,幾乎讓滅頂洶湧的情緒燒得他燃出烈火。
原來愛可以濃烈到腐蝕一切理智和原則,他舉起白旗,對她的侵略照單全收。
兩個人抵着鼻尖,氣喘籲籲地休戰了,再糾纏下去,今晚又不能出門了。
“是工作上有麻煩嗎?”林況咳了聲,轉移注意力,試圖了解她。
“嗯。”向真真表情無辜,“被投訴了。”
“為什麼?”
因為什麼?前幾天她跟着ECMO(1)去附院搶救一名爆發性心肌炎的病患,當時确實很危急,但團隊裡有兩個主治醫師,還有一個她,經過搶救和轉移,他們成功把情況穩定下來。
可沒想到回到本院的時候病人再次心髒驟停,救護車上裝了病床、幾個醫生,還有ECMO儀器、呼吸機,已經非常擁擠。
當時已經完成了傳送,病人由專人接手,于是她下車拿出早上方堯與帶給她的三明治開始吃,把空間留給其他醫護人員。
10多個小時過去,這個三明治在忙碌中被壓扁,味道也變得不那麼好,可她很餓。
她蹲在一旁小口小口地咀嚼,突然來了一個病人家屬,開始指責她沒有醫德。
“你說什麼?”
能做的她已經全部做完了,連軸18個小時高強度的拯救工作,讓她确實餓得有點慌。
“你為什麼能在這裡吃東西?”
尖聲的質問讓她皺眉,向真真很奇怪地看了看四周,問他,“這裡立‘禁止進食’的牌牌了?”
幾個病人家屬很憤怒地咒罵起來,一個男人推了她,她當然不會站着讓人打,反手回了他一拳,沒想到他就倒在地上不動了。
有人把視頻剪輯了發到網上,沒人提及她受到的辱罵和推搡,隻看得見地上滿臉鮮血的病人家屬,和仍然繼續吃三明治的向真真。
院長當場讓她停職調查,才有了這麼個假期。
她其實也不是很明白,想了想,說道,“因為我不肯幫我同事加班,而是蹲在角落裡吃東西?被甲方看到了,他們很不滿意。”
林況不可思議,“離譜,這都什麼事兒,那你上司呢,就給你停職了?”
向真真點頭,“嗯,大概因為我還手了?他倒在地上,還流了不少血。”
“他們還敢動手?”林況心髒緊縮,拉起她的手,到處看了看,“傷着哪裡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