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剛好是畢業季,她想要的地段很不好找房子,浏覽半晌都沒有找到靠譜的地方。
肚子也在“咕咕咕”叫,她已經有超過七小時沒有進食了。
徐玲悅哀歎一口氣,把手機扔的老遠。
她站起身,說:
“我去下點兒面吃,剛好冰箱裡有剩下的半包面,我要把冰箱清空。”
……
周謹言坐在客廳的小沙發上,聽見徐玲悅在廚房裡面“釘釘框框”忙碌着。
剛才房東的電話他自然也聽見了,怪不得他一來到徐玲悅家裡就感覺房間變得空曠,原來她要搬走。
徐玲悅這個人真的很奇怪,她溫柔似水,也堅韌如鐵,充滿生命力,也讓人琢磨不透。
而更奇怪的是他,周謹言。
為什麼稀裡糊塗的就跟人滾到了床上?
而這個人,他甚至在前一秒還拒絕了對方。
……
面被端上了桌,徐玲悅擦擦額頭上的汗水,說:
“單手下面,撈的速度不好掌握,湊合吃吧。”
說完,她沒管周謹言,自己低頭吃了起來。
面是最常見的挂面,裡頭卧了個荷包蛋,還撒上些許蔥花。
入口爽滑,一直從胃暖到心裡。
徐玲悅的廚藝真的不錯,即使是一碗普通的面條,味道也分了不同的層次,色香味俱全。
雖然不是什麼人間美味,但卻是最真實的煙火氣。
周謹言面前蒸騰起小片氤氲的霧氣,他知道那是從碗裡面飄起來的,隔着這一小片白霧,他突然說:
“如果你暫時找不到房子的話,可以去我家的客房住。”
徐玲悅放下筷子,不發一言。
“現在房子不好找,尤其是你想居住的這一片,是最難找的。”
“周謹言。”
徐玲悅截住他的話。
“如果說,這是你對于跟我睡完之後的補償的話,那就算了。”
“房子,隻要我認真去找,總會找到的。”
說完,她繼續低頭吃面。
“誰說的,我是租給你,交一抵三,明天就給你合同。”
徐玲悅的嘴角不易察覺的勾了勾:
“好啊,求之不得。”
吃完飯他們就開始收拾東西,徐玲悅已經把能打包的東西全部打包的差不多了,現在就剩下一些小零碎,還有,那隻貓。
周謹言問:
“這貓怎麼辦?”
徐玲悅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弄,按理說,如果按照她的性格來的話,她頂多隻是給貓喂一點食,僅此而已,可是陳思文偷偷把貓養到這麼大,貓天天在她家門口,已經把徐玲悅當成家人,就算平時她對貓愛答不理,貓見到她也還是會過來拼命的蹭她。
“我不知道,要不就讓它自生自滅吧。”
貓肯定是聽不懂人類的語言,它還在那裡蹭着徐玲悅的褲腳,試圖在那上面留下自己的氣息。
“算了,帶上吧。”
周謹言這個回答讓徐玲悅很意外:
“周謹言,你很喜歡貓嗎?”
“沒有。”
“那……”
“徐玲悅,我發現你總是執着于在我這裡獲取到答案,可是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問題就是沒有答案的。”
“嗯?”
徐玲悅覺得周謹言意有所指,她坐到剛剛收拾完的行李箱上,側過頭問她:
“比如呢?”
“什麼比如?”
“比如什麼問題沒有答案?嗯,我們之間的關系是什麼?”
她直截了當的把問題抛給周謹言。
“是炮(和諧)友,還是……”
“徐玲悅,你是女孩子,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麼直接?”
徐玲悅說:
“我都說了,那是别人給女性上的枷鎖,我沒必要遵循,況且,我也隻在你面前這麼說話。”
她從行李箱上下來,來到周謹言的面前,繼續剛才那個問題:
“所以呢?答案是什麼?”
周謹言無奈的揉了揉額角,說:
“我不知道,但是,徐玲悅,我不想騙你。”
“我沒有做好準備,老實講,我照顧不好你。”
徐玲悅知道,周謹言的顧慮是他的眼睛,但是她這次很乖巧,沒有打斷他的話。
“但是,你放心,我會對你負責。”
他這句話說的無比艱難,耳根也忍不住紅了一片。
徐玲悅抿嘴,她不敢笑的太放肆。
這個周謹言前後可真是割裂,她以為,他是脆弱的,可是他分明用行動證明,他在黑暗世界裡,完全可以遊刃有餘。
她以為,他是冷淡的,可是,今天下午他又是那麼的火熱。
或許是突如其來的黑暗打破了他過往的樣子,但是徐玲悅知道,周謹言的骨子裡還是有傲骨的,所以,他才會說:“他照顧不好她。”
可是,徐玲悅根本不需要周謹言的照顧。
“好吧,你要怎麼對我負責?”
不探讨過于嚴肅的話題,那就繼續調戲周謹言。
徐玲悅的問話又難倒了對方,她真的不知道,原來對待感情,他青澀的就像一個大學生。
這種問題,他已經不想理睬,可是對方還在喋喋不休:
“周謹言,看不出來,原來你這麼純情,你是不是都沒有談過戀愛?”
“不過也是,你後來駐外,估計也沒有時間想這些。”
“對了,你今天還說你在國外有很多奇遇,你什麼時候說給我聽?”
突然,男人轉過身來,他高大的身軀把徐玲悅籠罩:
“你說夠了?”
“沒有。”
他嘴唇突然壓下來,是個帶着侵略氣息的吻,徐玲悅猝不及防:
“閉嘴,否則我不介意再來一次。”
他的指尖攆着徐玲悅的唇角,語氣裡是壓抑着的不耐。
徐玲悅的手抵住他的胸膛,人向後縮了縮,她确實不能再來。
所以,隻好委屈的沉默着。
……
“今天我先把你的一部分行李帶回去?”
周謹言一邊掂着手裡的幾個小登機箱,一邊問徐玲悅。
“可以。”
徐玲悅懶洋洋的應着。
她的東西不算多,如果是自己開車的話,一趟就能搞定。
但可惜……
周謹言沒有讓自己陷入這種假設的回憶中不可自拔,他甩甩頭,說:
“那我先走了。”
“嗯。”
徐玲悅窩在沙發裡,聽着門被帶上。
頓時,房間裡安靜下來,她終于開始回溯今天發生的荒唐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