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心亭點頭。
鄭宥靜又說:“我看姐姐直播熱度好高,這幾天的戀綜話題都在讨論姐姐。下了節目,姐姐應該會收到很多廣告商的邀約吧。”
晚心亭搖頭:“我沒運營賬号的打算。”
“那很可惜了。”鄭宥靜放下心,她明白晚心亭和她不一樣,是獨女,“後面可以邀約姐姐去我的頻道坐坐麼?”
“可以。”晚心亭還不知道鄭宥靜有什麼病症。
鄭宥靜看鏡頭完全聚焦在白熙珍和李憶柳的談話,沒有理會她和晚心亭,便吹着耳旁風,“感覺姐姐是現在Z世代最歡迎的貓系臉蛋,姐姐在男嘉賓裡也比熙珍更受歡迎,素顔也比熙珍姐好看得多。節目組真是不識趣,今天是怎麼了,鏡頭都不給姐姐一個。”
晚心亭凝眸在鄭宥靜的眼眉,什麼也沒說。
鄭宥靜些許被看穿,她回避了眼神交彙,尴尬地微笑,“姐姐,别誤會。我沒有其他意思。”
晚心亭搖頭,“我沒有誤會。下節目我們再聯系吧,你還說要給我介紹TK上的哥哥。”
“是弟弟啦。”鄭宥靜擠出個笑容。
總導演宣布這一期的錄制到此結束,迎來了稀稀落落的掌聲。
他以中間人的身份,采訪了各位女嘉賓對今日約會的感受,談到各自對男嘉賓的感受,還有這幾天和男嘉賓相處下來對婚姻和愛的理解。
畫面一轉,女嘉賓看到了吧台上的十杯不同的酒,酒液代表十位男嘉賓的性格,有些辣口,有些溫鈍,還有些寡淡,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女嘉賓可随意挑選那十杯酒作為她們下一期的丈夫候選人,沒有被選擇的酒液将不參與下一期的錄制,選擇的酒液也不用告訴其他人,向酒保舉杯就好。
舉完杯,總導演打闆,宣布第一期《結戀》錄制結束。
但隻針對女嘉賓,他們待會兒還要面對男嘉賓的采訪。
女嘉賓四散,白熙珍捧着幾隻酒杯,小跑着到她的PD和作家跟前對話,說了感謝他們設計讓她跳舞展示自己的環節。
李憶柳接下來的日子百無聊賴,她想讓作家和PD跟她今晚去遊輪上點男模玩。她的PD和作家都是剛剛從延世大學畢業的編導,李憶柳感覺這些女孩子年輕可愛,喜歡稀奇,恰好她們也認識一些延世大學做導演的男大。
感覺是時候換一批陪在身邊的男人了,這幾天清湯寡水,過得乏味。
李憶柳想帶她們在自己濟州島的遊艇上玩幾天,她的PD和作家很開心地捉住李憶柳的手:“憶柳姐,你人太好了!”
晚心亭也和PD打完招呼,得知他們要留至第二天收工,鄭宥靜和總導演都隸屬她母親的公司,寒暄幾句後,總導演暗示鄭宥靜明日再走,和他們晚間去聚會一晚。
但鄭宥靜拉下臉色,總導演說話不算數,也沒給她聊好咖位該有的對待,還是同一個公司的同事。總導演比她年紀大一輪,如果鄭宥靜前往聚會,那一定是她負責賬單,鄭宥靜冷嗤,總導演想得美,有本事就去巴結白熙珍呀。
她才不會做名利場裡的冤大頭,休想讓她掏一分錢,她決心連夜離開。
晚心亭便留了張卡交給她的作家,擁抱着作家說殺青宴的消費就記在她的名下。
作家很不好意思,想晚心亭晚上和他們一起喝酒玩,但晚心亭在今日早晨就聯系總導演安排她回程的飛機票,她感謝了她們這幾日的照顧,便上樓收拾行裝離開。
登機前,晚心亭收到作家的短信。
作家告訴晚心亭,白理事向她打聽晚心亭行蹤,她不知道要不要告知白理事。
【亭亭,如果不希望和白理事多聯系,我可以幫你擋回去。】
晚心亭回複:【不用為難,你告訴理事長,我先回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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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心亭回了原主之前在首爾落腳的公寓,晚心亭的母親是借着港口政策從釜山起底,大部分時間晚心亭的母親在海雲台的别墅歇腳。
而晚心亭自高中同宋準告白後,就被母親安排去首爾就讀,後面去了日本留學,前幾個月為了方便,才買了一套龍山區的公寓居住。
下飛機後,晚心亭調回正常的通訊模式。手機提示的未接來電不斷,正巧晚心亭接到了來自姜譽之的電話。
電話接通那刻,晚心亭聽着姜譽之歡快的聲音,看見了大型犬瘋狂搖晃起了蓬松尾巴。
姜譽之喜道:“晚小姐,你吃過晚飯,司機送你安全到家了麼?”
“沒有吃晚飯,也沒有司機。”晚心亭和姜譽之不一樣,姜譽之是長在首爾的土著,未成年就有屬于他的别墅,有司機和保姆教練在照顧他的生活。
晚心亭的母親在清潭洞也有别墅,安排有人手去打理别墅,但晚心亭的母親對晚心亭屬于放養,晚心亭也很少聯系母親,更别說要求母親的司機來接送。
姜譽之愣住,有些慌亂,好像是他的過錯造成了晚心亭的出行不方便,“那晚小姐,我該怎麼做?我可以安排我的司機過來接送你麼?”
“不用。我馬上就回家了。”
姜譽之失望,晚小姐不想使用他,姜譽之像是一隻浮浮沉沉的扁舟被晚心亭推遠了,體會到還沒暗戀就得知失戀的酸澀。
他緊張得握住手機,細若蚊鳴地請求:“晚小姐,我能問你一個問題麼?”
晚心亭:“問。”
“我還有機會見到你麼?我、我……”姜譽之控制不住抽噎,捂住他發酸的鼻腔,“你說要帶狗狗去你家帶好看的項圈,現在還作數麼?”
姜譽之頓感他的卑劣,拿走了狗的記憶,在索求和晚心亭見面。
“這是兩個問題了,姜譽之。”
意識到晚心亭沒有同意見面,姜譽之落魄地呢喃:“是嗎?兩個問題呢,那對不起,晚小姐,我問錯……”
“可以見面。”
姜譽之的天空霍然開朗,他喜笑顔開,尾巴撲騰撲騰甩在地面清掃,黏糊糊地請求:“那我明天一回國,就來找你,好不好?晚小姐,我真的很想你。我們今天一天都沒有見面。”
姜譽之忽地想起他要求第一次私下見面就去女士家很冒犯無禮,補充說:“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晚小姐,如果你不方便的話,什麼地方見面都行的。”
晚心亭說不喜歡去酒店,姜譽之臉悶得通紅,知道晚心亭又在逗弄他。
稍後,他以短信的方式收到了晚心亭的地址。
站在機場出站口的晚心亭等來了一位主動停下的模範出租車,這類車型是以韓國高端品牌車型為主,提供拉開階級差距的優質服務的出租車。
晚心亭上車後,司機便遞給晚心亭一瓶蘇打水,指尖顫抖地重新撫上方向盤,第一次迫于金錢和權勢的壓力做這樣的事,司機分神到輕敲方向盤邊緣:“小姐,這麼晚從機場出來,久等了吧。”
“是。”晚心亭冷漠至極。
她從後視鏡瞄到司機僵硬神色,開啟瓶蓋的刹那,系統就提醒晚心亭别喝,蘇打水的氣味不對勁,注射有迷藥成分。
晚心亭微笑緻謝,含了口在嘴裡,淡漠的眼神遠眺首爾紙醉金迷的夜景,開窗吹風,借着朝後視鏡補妝塗唇蜜,扭頭将蘇打水吐進掌心的紙團。
随即,她在司機不停和她沒話找話的過程中,“閉眼”昏迷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