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憶柳生出不好意思,她不喜歡熙珍為了她去做不喜歡的事,“我去算了。你回去和鄭宥靜她們做菜。”
“不想。”白熙珍拒絕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她的關系。我和她,還有在赟面對面都很尴尬。”
白熙珍第一次流露厭惡某個人的情緒。
張允城豎起了耳朵聽,李憶柳歎口氣:“那就一起吧。我們一起捉雞,熙珍呐,保護好我哦,你說雞的嘴會把我咬傷麼?”
白熙珍樂得笑:“憶柳姐,雞沒有牙齒怎麼咬你呢?等等我也不确定,我檢索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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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宥靜,哪些醬料沒有?”
晚心亭問鄭宥靜,白熙珍根本沒有在廚房,她早和張允城、李憶柳去雞舍捉雞了。
晚心亭明白是白宗俊故意叫她下樓的詭計。
鄭宥靜沒聽清楚晚心亭的問話,她打開了冰箱,一心想稍後切點水果做夏日沙拉,在鏡頭前維護人設,展示她的親和力。她咬着指甲,對着沒有沙拉醬的冰箱發呆。
在赟在晚心亭身後出現,遞給了她一張記錄好的單子。
這張單子上拟出了他和樸進兩人要做的菜,以及缺少的食材。
晚心亭看了眼菜單,加上白宗俊,今晚有三個廚子掌勺,沒有一些人發揮的機會。
連面粉和蜂蜜醬都需要購買,晚心亭順手想打開比自己腦袋高一點的櫥櫃,她墊了腳,剛巧在赟準備離開,順手幫她打開了衣櫃。
晚心亭看了下空蕩蕩的櫥櫃發呆,樸進說:“我們都找過了,沒什麼調味料,所以拜托晚小姐您和白理事走一趟。”
晚心亭說沒問題時,瞥到鄭宥靜扶住冰箱門的手,注視她的眼神沒有像之前那麼友好。
鄭宥靜眼眸内帶着陰冷吊詭的揣摩,和她陽光親人的快樂小狗不符合,但隻有一瞬,鄭宥靜又關上冰箱門,熟稔地推着晚心亭出了門,她摟着晚心亭的脖頸,将移動購物拖車遞給她。
“姐姐,早去早回哦。”
白宗俊冷冷地盯看鄭宥靜,尾随上晚心亭,他不滿,即便鄭宥靜是同性别的女人,也配把爪子搭在晚小姐的肩膀?那可是他都不能随意觸碰的軀體。
鄭宥靜轉身,望向了在赟和樸進洗碗塊和菜刀的背影。
她想起在赟上節目前,他們私下約見說的一番話。她們分手了,在赟也不會為誰停留,他并非留戀她。
在赟看上去很叛逆,打了很多耳釘唇釘,但都是為鄭宥靜年輕時期的喜好裝點了他自己。鄭宥靜對他再了解不過,他其實是個古闆沉悶的老土男,不愛社交,做着服裝生意卻不愛裝扮,沒讀過幾天書,但總說些文绉绉讓人無法共情的情話。
鄭宥靜很不屑他這一點。
在赟說過:鄭宥靜這輛不會停飛隻會翺翔的飛機,從高空将他推到了谷底,而他現在重新長出翅膀,渴望新的風來引領他。
鄭宥靜譏諷地想:鳥兒想要換乘新的風,問過她同意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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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橋那裡就把我放下吧。”
白宗俊背着晚心亭下了山坡。
有些趕往各處農家院落的遊客,對這對情侶回眸觀看,看到攝像也沒太在意,定是哪檔戀綜在拍節目,中年遊客又交頭接耳,斷斷續續喘氣,讨論橋上的見聞。
下了一點坡路,白宗俊氣息平穩地解釋:“我不累,晚小姐,我體力還行,你不用考慮我。”
“白先生,我是擔心橋上人多。”晚心亭摟緊白宗俊的脖頸,“不太喜歡引人矚目。”
白宗俊微笑,“我以為您不在乎這些看法。”
“看心情在乎一下。”
“您真的很潇灑。”
白宗俊内心升起怪異的甜蜜,晚心亭竟然在跟他解釋,她不用解釋行為,隻需要做就行了。
可是她解釋了,白宗俊感覺他的地位在她内心提高了一點,但也不要太提高了。
他并不渴望和她平起平坐,她放肆地蹂躏,隻讓他待在她腳下匍匐。他并不期待做人,他隻想做她随意使用的物品,做被她騎到搖晃的小木馬,做她弄不出來的**器,或者做一條狗也好。
作家捂着嘴偷笑。
白理事長之前還對亭亭不理不睬,上位者看蝼蟻般輕蔑地譏嘲,十幾天過去,三百六十度大轉彎,白宗俊像中邪,愛情令他轉到外太空,成為了另外一個人。
白宗俊抿上薄唇,清冷如雪的眼神掃過作家。
作家後背一凜,霍地清醒,乖乖放下了捂嘴的手。
她不再發笑。
把國民資源命脈私有掌控的理事長,會對普通人和睦友善就是種錯覺,他唯一的缺陷是個無藥可救的戀愛腦,隻對晚心亭五體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