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憶寒望着手上的五六片樹葉,思索道。
樹葉有一個手掌大小,上面黑漆漆的,她仔細一看,密密麻麻的全是字。
這字迹字迹就像雞爪一樣,她好不容易才認清楚幾個。
忍着難受,她拿出一張紙,提起筆,把許多難以辨認的字寫到了紙上,開始研究。
“……流民衆多,不宜釋放奴婢,否則就會讓社會更加混亂……”
寫着寫着,她就小聲地讀起來了,等她把所有的樹葉都讀完後,腦子裡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許多她不知道該如何妥善處理的東西,也在這幾片樹葉的點播下,變得容易解決了。
“妙啊,妙啊……”
她忍不住贊歎道。
“娘娘如此興奮,可是有什麼喜事,這樹葉……難不成是樹靈的賜福?奴婢在此恭喜娘娘。”
含香道。
“的确可喜。”
夏憶寒把那些樹葉像寶貝一樣地收了起來,她心中忽然有了一個沖動,就是到皇帝那裡問問。
她太想得知那個真相了。
“含香,我們去找陛下。”她湊到梳妝台前,往自己的黑眼圈那裡抹了好多粉,又拿起胭脂,往自己臉上擦了擦。
“報告娘娘,新晉的冷貴人求見娘娘。”
一個小宮女走了進來,很緊張地對夏憶寒行禮,說。
“冷貴人,那位陛下從冷宮帶回來的女子?”
夏憶寒沉思了一下,問。
“是的娘娘,冷貴人就等在紫藤宮外了。”
小宮女不敢擡頭。
“你是新來的宮女嗎?為何見本宮時如此緊張?本宮之前從未見過你。”
夏憶寒打量着小宮女,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一步。
“娘娘,嬌蘭她病了,叫奴婢來頂替。”
小宮女似乎更緊張了,她的頭一直朝下。
“出去吧,含香,去找守門的侍衛,叫他們把冷貴人送走。”
夏憶寒不敢相信心裡的一個想法,此時的她還是很鎮定的。
然而,小宮女突然擡頭,一把匕首出現在她的袖口,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夏憶寒跑來。
含香尖叫了一聲,擋在夏憶寒面前,那把匕首戳到了含香的肩膀,她肩膀處的白色衣物頓時被染紅了。
她的嘴唇變得蒼白,卻極力地回頭看夏憶寒有沒有受傷。
“娘……娘。”她喃喃兩個字,就暈了過去。
這是一場夏憶寒完全無法理解的刺殺,她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挑這個時候,這個點,在她身邊還有人的情況下要她的命。
“來人!”但是時間緊迫,夏憶寒還是大喊道。
就在小宮女準備發動下一擊的時候,侍衛推開門,拿着長槍走了進來。
小宮女見事情不妙,立馬把刀子往脖子上一抹,竟然像是一個訓練有素的死士。
侍衛來不及阻止,眼睜睜地看着小宮女的脖子血如泉湧,看着小宮女倒在了血泊之中。
含香此時已經不省人事了,她的臉色越發蒼白,眼看也要不行了。
“先叫太醫來。”即便是這樣,夏憶寒的臉上也沒有絲毫的慌張,不過從她被咬破的嘴唇和臉上的汗來看,恐怕她也受到了不小的刺激。
“立刻查明此女的身份,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刺本宮,到底是誰有那樣大的膽子!”
威嚴之色浮上夏憶寒的臉,幾顆汗珠将她抹的脂粉給攪渾了,看起來有幾分滑稽,就算是這樣,侍衛們也感到一股森冷之氣,個個都不敢吱聲,迅速地忙活了起來。
“娘娘,這是發生了何事?”
溫和的聲音響起,一位女子施施然走進來,看見現場之後,她大吃一驚,頓時覺得不妙。
“娘娘,看來臣妾來得不是時候啊。”
她拉着身邊的宮女就想離開。
“冷貴人勿走,本宮剛剛受了驚,想與冷貴人談談,壓壓驚。”
夏憶寒卻對冷玉擺手,意思是讓她别走。
“既然娘娘受了驚,臣妾便留下來陪娘娘,為娘娘分憂是臣妾的職責所在。”
冷玉知道自己攤上了大麻煩,在思索一番後,她非但沒有鎮定下來,反而愈發慌張。
她之前在冷宮時聽說過,這位貴妃,表面好相處,實則笑裡藏刀,此女該不會接此事将她除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