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哪兒把牌給弄丢了?
姜薇一躍而起,懷揣着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的氣勢,從廁所到天花闆,把整個房間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那丢失的五張牌。
她急了,這要是丢在路上了,那可就完蛋了。
廢牌最好沒人撿,最怕有人多管閑事拿到賭場要進行銷毀。
她跳起來就要往屋外跑,進來的路她一遍就熟,但耐不住人流量大,多耽擱一分都有可能再也找不回牌。
缺序列牌的結果就不多說了,她怕被虞蘅魔音貫腦讓她從樓頂跳下去謝罪。
“别找了,你沒丢牌,那六張廢牌變成一張了,精益求精,不是更好嗎?”
在她雞飛狗跳要蹿出房間之時,虞蘅懶洋洋的聲音傳來,倒是讓姜薇有些意外。
“你要知道,“烙印”這張牌在很多普通牌組中都能當核心隐藏牌了,用于标記牌組可沒限定能标記多少牌組,如果我同時打出幾十甚至上百的牌組,全部附帶額外傷害效果,啧啧啧啧啧.......那就是無限翻倍傷害。”
虞蘅的聲音愈發興奮起來,像是躍躍欲試。
打住打住,姜薇怕她一個“不小心”把栖夜給推平了。
她又仔細看了看那張帶火蓮标記的牌,牌面上的文字介紹隻有短短一句話,但核心隐藏牌就是這樣,牌狠話不多,留足想象空間,自由發揮,沈知意和虞蘅的牌面上甚至一句話都沒有。
雖然濃縮就是精華,但照這麼濃縮下去,六張變一張,會連基礎牌組都湊不全,不知道虞蘅有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姜薇掰起手指算了算,看來這種随機出金的爆率是存在的,但要控制一下。
如果她是用了六張殘牌才殺死了白猿,卡牌數量越多爆隐藏概率越大,但可能會導緻基礎卡牌數量減少,那麼就需要精打細算才行。
最好是一比一兌換,“烙印”不限牌組标記,那麼也就意味着需要大量基礎卡牌作為支撐。
但這有點困難,殘牌的效力被大幅削弱,如果單出可能還不如對方一個大耳刮子有用。
不過還有一種解決方式,那就是把其它隐藏牌麾下的序列牌挪到這邊來用,先不說征不征得他人同意。
反正虞蘅要挪他們的牌,除沈知意外很少有人敢唱反調,但他現在也就是個光杆司令,麾下序列牌全是老弱病殘。
同時不同序列牌本身因分類不同,基礎牌也會被影響,就像戰牌師如果将防禦師的牌拿過來用反而會被限制發揮,也就本末倒置了。
姜薇頓時覺得路漫漫其修遠兮,任重而道遠。
溫壹還沒有回來,估摸着還要陪領導喝酒吃夜宵,末世也要應酬,好慘。
至少也得等到天亮,這麼長一段時間都沒人管她,睡覺是不是有點浪費。
姜薇眼珠子一轉,從溫壹包袱裡翻出頂洗得泛白的黑色鴨舌帽往腦門上一扣,壓低帽檐,讓半張臉都陷在了陰影中。
又仔細掂量了下穿着,還行,深色衣服,陳舊但幹淨,低調得相當合适,在夜栖城中不會讓人一眼覺得她是個混進來的流浪漢。
之前在貧民窟和金水的破爛裝扮長得就像個長年都在跑路的通緝犯。
但就在她打開一絲門縫時,姜薇忽然覺得哪裡怪怪的。
三秒後,她反應了過來,這裡各個房間的隔音并不好,本來在周遭明顯的調笑聲和喧鬧聲中已經習慣了。
就在剛剛,那些聲音像是全部消失了,整條走廊,現在安靜得可怕。
一層樓的人是像是突然間大氣都不敢喘。
同時,她剛剛打開的房門,像是正被人從外面往裡推。
不是溫壹。
姜薇吓得嗷嗷地就想關門。
“不好意思先生,打擾一下,如您今夜暫時有出遊行程,請暫緩,帝都來人,有不方便處還請多多包含。”
整層樓還散落着兩三個服務生,正叩開不同的屋門細聲交談。
偶有從外面回來的人神色慌張,像是剛走到樓梯口就被攔了下來。
這當口很難得的沒有任何人提出異議,即使是那些已經喝得醉醺醺的人聽聞此言也是猛一激靈,比任何醒酒藥都要好用。
沒人會覺得帝都來會是什麼好事,也沒人覺得他們會嫌諾曼城娛樂設施太好,吃慣了細糠要下來感受下粗糧。
姜薇故作輕松地問那服務生“咋啦咱樓混通緝犯進來了?”
對方表情嚴肅,看得出來他也很緊張,卻還是扯出一個很勉強的笑容道“抱歉,我也不知道。”
姜薇幹巴巴地呵呵兩聲表示理解,關上門的那一刻心跳如鼓。
她跑到窗邊輕輕掀開一角窗簾往下頭瞅,大街上卻還是那般不夜城的景象,燈火通明,遊人如織,似乎并沒有受影響。
帝都的人像是空降了,他們突然來風雅居做什麼?
來抓她的?
但以帝都的德性,不應該人未到牌陣先到,像之前對待金水那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