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好嗎?”
“還、還行。”
齊鶴連理了理林伽儀被吹亂的頭發:“怎麼樣?”
林伽儀搖搖頭:“我沒事。”
和很多人比,她沒什麼與生俱來的天賦,但是不管車怎麼開,她都不會暈車。
邱嘉言聽到齊鶴連對他硬邦邦、冷冰冰的語氣,又聽齊鶴連對林伽儀柔得能滴出水來的語氣,默默擦了一把嘴。
“我們過橋吧。”
木橋那一頭有一排木頭搭起來的房子,門口挂着兩隻破紅燈籠,燈籠上挂着的零碎的紅布在風中被吹得獵獵作響。
那就是摩诃寨。
齊鶴連試探性地在木橋上踩了踩,确認木橋能走人後,才說:“伽儀,我先過去,你再上來。”
“好。”
林伽儀确認齊鶴連身上的登山繩系好了,和邱嘉言一起抓着,讓齊鶴連先過去。
相比于其他地方,那楞的氣候還算濕潤,尤其是這山裡,木頭容易腐爛。而且這木橋鮮有人過,修繕得少,很難保證安全。
這根登山繩,林伽儀從沽珈山帶到了那楞。
邱嘉言倒是沒意見,畢竟從前他也是彪哥讓做什麼他做什麼,在這邊,顯然,他也插不上話。
那頭,齊鶴連已經到了,将登山繩收過去,又把系在身上的這頭扔給林伽儀。
邱嘉言踩在搖搖晃晃的木橋上,腳一滑,手去抓旁邊的麻繩,麻繩應聲而斷,木橋便傾斜下去。
此刻,木橋的左邊隻剩腳下連着的一根麻繩連接着木闆。
林伽儀拽了拽系在邱嘉言身上的登山繩:“你先趕緊過來!”
邱嘉言三步作兩步跳到對面,看着往下傾斜快四十五度的木橋,捂着胸口,隻覺得後怕。
“我們待會兒怎麼回去?”
如果邱嘉言沒猜錯,下山的路隻有這一條,而且,他們的車在橋對面。
“到時候再說吧,先去摩诃寨看看。”
林伽儀拍了拍邱嘉言的肩,指向摩诃寨。
邱嘉言走上前,敲響摩诃寨的木門。
就在邱嘉言敲響木門的同時,摩诃寨裡的鐘也被敲響,“咚”的一聲,回聲響徹在山裡。
邱嘉言縮回手,小跑着躲到林伽儀身後。
“奇怪……”林伽儀往前走了一步,“現在也不是法會時間,為什麼會敲響這一聲鐘?”
寨門忽然開了。
裡面露出一張稚嫩的臉。
小和尚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林伽儀:“姐姐,你找誰?”
小和尚看着不過七八歲的樣子,穿着灰色的僧衣,頭上光秃秃的,能看見茁壯生長、但被貼着剃去的發茬。
“哎呦!”林伽儀還沒回答,小和尚的頭便被一隻戒尺敲下,捂着腦袋躲到一旁。
持戒尺的和尚看着二十歲差不多,拉開大門:“三位見諒,師弟頑劣。”
林伽儀不覺得他的師弟頑劣,隻覺得他是二十來歲的青年,身後的影子卻好像是德高望重的老者。
“無妨。師父怎麼稱呼?”
“貧僧法号承遠。”
林伽儀沒打算浪費太多時間,天色晚了,他們開車路上不好走:“承遠師父,我想請問您一個問題。您可知道若水河裡的千齒魚?”
承遠師父點頭,伸手示意三人進來再說。
“大衆所傳千齒魚并非魚,而是一種來自平安時代,長得像老妪的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