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死,我現在就去忏悔。”楊樂低垂着腦袋不敢在多說一句,他随意找了個角度學着以前記憶裡那些人求神拜佛的樣子祈禱着。
學長早點醒來、她不要看到我……不要理我,我就是朵無辜可憐的花,出事找學長……找他就不能找我了!求求了,我願意永遠吃素,不、我以後不吃都行,嗚嗚嗚……
興許是真的有哪路不知名又比較閑的神仙聽到了這份禱告,葉白在将最後一滴抑制劑注射完後冷着一張臉就打算起身離開。
可真臨了走葉白卻又放不下心,想了又想還是調轉腳步回頭看向兩植,“别拜了,你好好看着他。我先去那邊幫忙,萬一出什麼事情再去找我。”
“還有,”葉白冷着張臉,連帶着那雙杏眼也淩厲了起來,“你一會最好和他一起想想這事應該怎麼和我解釋。知道嗎?”
楊樂一瞬間好像又回到了那個偷偷溜進房子結果被他學長·精心·寶貝·花打屁股的日子。
“哦,對了。你一會讓他好好想想他之前是抱哪一盆花睡覺的,就這麼金貴?”
楊樂擡眼看了看閉着眼睛的夏蘇南,一時間百種滋味湧上心頭将他那顆脆弱而渺小的心髒刺激的一跳一停的。
“要不你還是别醒了,這樣咱倆都比較安全。”一時悲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楊樂看着自己學長,搖擺不定内心無比煎熬。
另一邊,林傾悅和楊善不知道什麼時候各自找了把椅子坐下。翹着腿,腳在空中一點一點,看上去别提有多惬意了。
“喲,那倆呢?”林傾悅伸長了手臂沖葉白打招呼,“怎麼臉色看上去這麼難看?是他們欺負你了?”
楊善警覺樹立起上半身,剛剛還放在一旁的槍也立馬抓到懷裡,“要動手嗎?”
盡管自己和楊樂是很玩的來沒錯,夏蘇南也是一個不錯的研究院。但!這不是他們能欺負自己老大的理由!
“要不我直接繞過去……”他五指并攏狠厲斬下。
葉白有些好笑:“不用,就是他現在還沒恢複過來,我讓楊樂在哪裡陪着他。你繼續躺下吧!”
“那你也不教訓一下楊樂?這亂傷人一次還好,萬一什麼時候再有一次我可不一定能這麼及時啊!”林傾悅随意朝下放了兩槍,回頭又是一臉揶揄的看着葉白。
“你就不心疼啊?萬一下次夏研究員一個不及時,你一個人可怎麼辦啊!”
葉白沒好氣的看着她,原本心裡存着的那點煩悶也散了去,“我還能直接殉情,我怎麼。倒是你,一聽我是打算用到楊樂身上這麼積極,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倆有什麼深仇大怨恨呢。”
“呵呵,他當時吓我這個我還沒找他算呢!”林傾悅咬了咬牙,瞄準下面一個身影集中火力,直至那個模糊身影一動不動了才勉強停下。
“下面這是沒人了吧?”葉白往下一看,重重疊疊如同雲片糕一樣堆積起來的身影看得人心裡無端有些煩悶,“會不會有些太多了?”
林傾悅卻是滿不在意的睨了一眼,語調輕松地說:“有嗎?也還好吧!”她眼睛一轉又看向葉白,“你不會是覺得不忍心了吧?”
“可不能哦。”她手腕一轉,手裡長槍上的凸起恰好扣在葉白腰帶處,輕輕一扯,将人帶到自己面前。
圓潤修長的手指放到葉白衣擺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着,“他們是跟着李風窈進來的,要是想吃肉就要有被人吃的勇氣。要不然,他們憑什麼覺得就是他們能赢?就憑那兩句口号?人啊,各有各的命數!”
葉白挑眉看着這人,覺得有必要讓這人記起一些事情,“你當初不也是口号喊得挺好嗎?現在說别人?”
林傾悅掩唇一笑,眉眼像是浸透了頂級的美酒那樣誘人,可偏偏那雙黑曜石一樣的眼珠讓人望而生畏。她拉長了聲音說:“可是現在是我赢了,所以啊——我說什麼就是什麼!”
“獨裁!”
林傾悅反倒是很滿意,拍着手咯咯的笑了起來。她手指一挑抹去那一點淚珠,“哎呀,這可不叫獨裁,這是——他們過來了,讓他給你講吧!”
身後,夏蘇南帶着楊樂出現。盡管那張臉上依舊是溫和的笑意,可葉白卻能精準的感知到裡面的一些,慌張。
“這麼快就休息好了?”葉白雙手抱胸,上下打量着額頭還有些虛汗的夏蘇南,“走吧,林小姐都說了你們比較了解就去和我說說吧。”
最後幾個字葉白咬的極重,讓本就有些不安的兩人身形愈發佝偻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