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變化，我非常确信。”

家入硝子深吸了口氣，又彎腰重新檢查了一遍，再次對五條悟說出已經重複了至少五遍的答案。

“硝子你别隻看看嘛，反轉術式用了嗎？”

五條悟依舊不依不撓，站在她的身後喋喋不休。

家入硝子脫下戴在手上的醫用手套将它對準五條悟的臉甩過去，扭身頭也不回地走出遊月的寝室。

“閉嘴吧，垃圾悟。”

22

今天是遊月消失的第七天。

更确切的說法是，這隻是沒有在深夜出現在五條悟寝室的第七天。

消失的第一天，驚訝。

消失的第二天，疑惑。

消失的第三天，半信半疑。

消失的第四天，表示理解。

第五天，第六天，第七天。

消失的第七天，五條悟頂着家入硝子要刀人的眼光将她強拉進遊月的宿舍，要求她對遊月再次進行檢查，時間來到淩晨3點15分。

“你在莫名其妙發什麼瘋。”

這是被氣不過的硝子一個吐槽電話吵醒後急匆匆趕來将五條悟重新趕回自己寝室的夏油在了解事情經過後的定論。

“悟，你為什麼突然關注起遊月？”

夏油仔細打量着五條悟，眼神中透出濃濃的不解，五條悟在回來的這一路上表現得異常安靜，直到現在才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老子隻是看到新入學的後輩，聯想到我們倒黴的同期，所以突發奇想來關心一下嘛。”

夏油傑顯然沒有相信五條悟的鬼話，他剛想開口質疑就被五條悟下一句堵了回去，“傑你都不關心的嘛，太沒同期愛了吧！”

夏油：……

“不好意思，對着你實在是沒有辦法産生這種東西，真是抱歉。”

實在是懶得理五條悟的打岔，夏油沒再追問，對五條悟的這次作妖最後回贈了一個異常響亮的關門聲。

“幹嘛都不信老子的實話！”

五條悟對自己在同期這受到的不公正待遇而憤憤不平，他重新回到不知為何看起來有些空蕩的房間，視線不自覺落在先前遊月常坐的那塊地闆處。

隻是錯行的軌道重回正軌而已，這才是正确的解不是麼？

五條悟明白，五條悟理解，五條悟……

五條悟不接受。

老子就是拒絕了一次而已，就隻是被老子拒絕了一次而已啊，老子難道沒有拒絕的權利都沒有麼！

還有你遊月彌生。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哈？老子這裡是什麼不用打招呼的免費旅舍麼？

被拒絕一次就玩消失，你這是對着老子的舉動表示不滿，是在示威還是害怕老子啊！

你之前壓老子的時候怎麼就敢的！

氣急敗壞的小貓咪推翻了桌上的水杯，玻璃碎裂的聲響沒有喚來想要喚起注意的人。

23

第二十五天。

遊月消失的第二十五天。

當這個數字脫口而出的時候，五條悟被自己吓了一跳，為這個被他記住的天數。

“什麼第二十五天？”

“上面那群老橘子拒絕給你升特級咒術師的第二十五天？”

先一步拿到特級咒術師認證的夏油傑最近心情難得保持地很好，他碰巧路過聽到這句，揶揄了五條悟一聲。

“傑你為什麼要提醒老子想起爛橘子幹的這件事！”

五條悟瞬即炸毛，對準夏油的後背就是一個飛踢，二人又開始在操場上上演追逐戰。

“習慣就好。”

看着首次見到這種場面，表現得目瞪口呆的一年級新生，家入硝子好心地解釋了一句，“看多了就習慣了。”

養成一個習慣隻需要二十一天。

而接受遊月的消失甚至都不需要二十一天，不接晚上的任務或者不會将任務拖到晚上才結束這個習慣倒是很好的保持下來了。

不過，詛咒可不知道五條悟的習慣。

所以五條悟久違地迎來了一次要求深夜打工的電話鈴聲，在遊戲正進行到最激烈的時候。

從出現在任務現場到解決咒靈不超過五分鐘，新來的輔助監督戰戰兢兢地送走了拒絕他開車返程提議的五條悟，在腰剛彎下去的時候，五條悟的雙腳就消失在輔助監督的視線裡。

瞬移回學校的五條悟本想繼續遊戲，但被打斷的興緻終究是沒有完全回來。

幾次失誤後，他意興闌珊地丢開手柄，放任自己仰躺在背後的沙發中，湛藍的六眼處還殘留着逸散的咒力，在黑暗中閃着瑩瑩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