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懂了,是自己礙眼了,人家情侶相處,自己個電燈泡卡中間着實是沒眼色。
不過,解潭他們這是不打算瞞着了?
徐小安心裡暗自驚訝,雖然他有所揣測,但李薄青一直沒承認過,沒想到,他居然從另一位當事人那裡石錘了這件事。
勘破了上司的隐私這件事所帶來的沖擊讓他沒多想,隻尴尬地朝解潭打了個招呼:“那就麻煩解老師了,如果有什麼事需要我的話叫我一聲就行。”
隻是沒走幾步,解潭叫停了他。
徐小安停下腳步:“怎麼了?”
解潭淡然,手指輕敲桌面:“房卡給我。”
他的語氣太過理所當然,冰冷的氣勢像是命令一樣,
徐小安想也沒想:“哦哦好的。”
他将房卡給了解潭,等出門之後,才隐隐覺得似乎有哪裡不對勁。但轉念一想,人家情侶之間的事,自己還是少參合。解潭問自己要房卡,應該是李薄青默許了的。
......
李薄青再次醒來時,房内一片昏暗,隔光窗簾讓他看不出現在幾點了。
他第一反應是伸手去摸床頭的手機。
一旁黑暗的陰影處忽然傳來人聲:“醒了?”
他吓了一跳,轉頭見解潭坐在角落的沙發裡。
“你怎麼還在?”他清了清嗓子,撐着坐了起來。
解潭起身走到床前:“喝點水。”
“啪”一聲,他按亮了房間的燈光,為避免李薄青眼睛受刺激,他還選了昏暗的模式。
李薄青接過他手裡的水杯,居然還是熱的。
喝了一杯後,嗓子的幹澀好了很多。
解潭這才慢條斯理開口:“吊完一瓶水,現在好點了嗎?”
李薄青轉頭,看到旁邊明顯換過的吊瓶。
“這瓶吊完就沒了。”像是知道他想問什麼,解潭說道。
“哦。”李薄青睡的有點迷糊,但吊水似乎真的起了作用,身體不再像早上那麼酸痛,身體終于恢複了點功能,連帶着,他餓了。
咕噜噜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裡尤為響亮。
“......”
“外面還熱着粥,我幫你端過來。”解潭輕聲問他。
“......嗯。”
沒一會兒,解潭就端着粥過來。李薄青擡手要接,卻扯到了右手手背的吊針,他一頓。
解潭坐在他床邊:“我喂你。”
李薄青有點别扭地靠在床頭,被喂了半碗粥之後,腦子才算是勉強開了機。
“怎麼是你在這裡,徐小安呢?”
解潭動作微不可見的一頓,在昏暗的燈光下,眼底神情晦暗不明,輕聲:“我照顧你不好嗎?”
李薄青想了下,倒也是,畢竟如果是徐小安,自己這會兒恐怕還餓着肚子等他的外賣。
“你搶了他的活,我是不是還得給你發工資?”他聲音懶懶的,有氣無力的散漫,還有濃濃的鼻音。
“那你快點好起來吧。”解潭清冷的聲音含着不易察覺的溫柔與心疼。
“這是流感,怎麼可能這麼快好。”他一直覺得自己身體壯的跟牛一樣,怎麼遊個湖就成林妹妹了。
李薄青無奈地歎了口氣。
解潭不再說話,拿起一旁的藥遞給他。
“......”李薄青再次歎了口氣,頗為怨念,“你昨天逼我喝的藥根本就沒用。”
白白苦了一次。
解潭這次準備好了一杯糖水。等他喝完藥就遞給他。
但李薄青還是被苦的吐着舌頭。跟小狗似的。
“還有個辦法可以好得更快。”解潭幫他把黏在臉頰的頭發撥去而後,手指輕掃過他皺起的眉頭。李薄青沒有發現,明明生病的是自己,解潭卻看着更加憔悴。
李薄青:“什麼。”
“聽人說,将感冒傳染給别人,你就會好了。”
李薄青沒聽說過:“啊?”還有這種事?
解潭擡手覆住他腦後,為他示範了一次——傾身湊了過去,他的唇瓣很溫柔,是帶着蜂蜜味的清香,輕輕碰到了自己的嘴唇。
解潭退開了點距離:“要試試嗎?”
李薄青沒想到是這種試,一時對他的動作沒反應過來,腦袋木木的:“那你不就生病了?”
“嗯,”他的聲音消泯在了兩人再次相觸的唇齒間,蜂蜜的甜味纏上他苦澀的舌尖,清甜濕潤的與他糾纏,撫慰過他每一處泛苦的地方,“讓我代替你生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