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驚澤一連說了三次唐代這個詞。
婁啟和王勇互相對視,最後婁啟說:“把你手機給我。”
剛才他的手機被明在的打手踢飛了,這會兒還躺在走廊的那頭,他還沒來得及去撿回來。
王勇沉默着把自己的手機遞了過來。
婁啟接過手機開始搜索唐代和蠟燭還有春蠶有關的詩句,很快他就搜到了。
“有了,‘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這首詩是唐代的!”
王勇立即說:“快看看這首詩講的是什麼。”
“我記得這首詩……”婁啟忽然頓住了,他擡頭看王勇,“這首詩講的是愛情。”
“愛情?”王勇也愣住了,“蠟燭和春蠶講的是愛情?那網上鋪天蓋地說蠟燭和春蠶代表着教師的無私奉獻難道是錯的?”
婁啟轉頭去看雷驚澤,雷驚澤沒說話,于是他低聲喃喃道:“……在唐代那位大儒的毛筆看來,确實是錯的。”
“怪不得它會生氣,”王勇皺起眉頭,“你再搜搜唐代有什麼是形容大儒的,類似的也應該可以吧?”
“我搜搜看,”婁啟又低頭看手機,一通搜索之後,他擡頭看王勇,“‘桃李滿天下’,這也是唐代的詩句,桃李代指學生,學生滿天下,這句詩或許更适合形容大儒。”
王勇想了想:“問題是找出來了,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婁啟和他一起轉頭看雷驚澤。
雷驚澤這才看他們,還反問:“你們想怎麼辦?”
“……你看我給它抱幾盆桃樹和李樹過來,它會不會消氣?”婁啟有些忐忑地問。
雷驚澤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覺得有用?”
“……沒用嗎?”婁啟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件事,“那小雷你說,我們該怎麼做它才會消氣?”
雷驚澤用下巴指了指被人拿在手裡的毛筆:“大儒平時除了筆,還需要什麼?”
婁啟怔了一下。
雷驚澤又提醒他:“唐代大儒,古代。”
“毛筆……筆,古代,”婁啟皺眉想了想,“筆墨紙硯……對,筆墨紙硯!”
他擡頭看雷驚澤,眼中閃過激動:“我給它找套古代的筆墨紙硯……不對,我給它找墨紙硯,配成套,可以嗎?”
雷驚澤沒說可不可以,不過他說:“可以一試。”
“那我現在去找!”婁啟把手機往王勇手裡一塞,急急忙忙地跑開了,留下王勇守在原地。
王勇小心謹慎地站到雷驚澤的身邊,盯着裡面那三個翻白眼的人。
雷驚澤在這時卻擡腳向裡面走了進去。
王勇一頓,立即去伸手攔他:“雷先生,裡面危險!”
“嗯,”雷驚澤轉頭看他,“你在這守着,再讓剛才下去的保安上來幾人。”
“讓他們上來做什麼?”王勇問。
“這三個人,再不讓他們回魂,之後會有點棘手,”雷驚澤說,“得讓他們恢複正常。”
王勇想再攔雷驚澤,但他沒理由攔下他。
現在雷驚澤救的是滿寒岡的員工,是他王勇的同事。
王勇隻能守在門口,然後用手機通知保安隊,讓他們上來。
地上原本散落了一地的毛筆,雷驚澤一腳踩上去時,滿地的毛筆瞬間消失不見,剛才刺向盾牌的毛筆雨仿佛隻是一場幻覺。
王勇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親耳聽到,或許他都會以為也隻是一場幻覺。
雷驚澤向裡每走一步,那三個翻白眼的人就會轉動着僵硬的脖子用那雙翻白的眼睛“看”向他。
而被人拿在手裡的那支古董毛筆,這時開始出現了小幅度的顫動。
像是在警告雷驚澤不要再靠近。
王勇站在門邊,出了一額頭的冷汗。
盾牌全都被保安帶下去了,如果這時再來一場毛筆雨……
王勇緊張的全身的肌肉都緊繃了起來。
雷驚澤卻很輕松,他像是根本沒發現古董毛筆的警告,一步步走近了那個人的身邊。
就在這時,手裡拿着古董毛筆的那個人翻着白眼張大了嘴巴,發出了一聲急促而尖銳刺耳的長嘯。
王勇渾身一震,雷驚澤同時一擡手臂,滿是毛筆插出洞的門闆“嘭”的一聲自動關上了!
王勇被擋在門外,還差點被門闆砸到鼻子。
“雷先生?!”王勇再怎麼用力也推不開門,隻能扒在滿是洞的門闆上,閉着一隻眼睛從洞口往裡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