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吃飯……”長昭結結巴巴道。

長湛在院子裡劈樹的動靜不小，沒多久就引來了天狼國衆人。他們一見那柄遺失多年的聖劍出現在一個外族人手裡，甚至還被他用得得心應手時，都露出了驚愕的神情。

“姐姐，這是什麼意思？”虞無忌臉色登時就變了。

虞無煙沒說話，但答案顯而易見。

“虞姐姐。”長湛回劍入鞘，看向天狼國衆人的眼神不免有些心虛。

一個天狼國的女修上前一步，語氣不善道：“明月公子，你可知自己手裡的是什麼劍？”

“是……霓霆劍。”長湛握着劍鞘的手有些出汗。

“那你知道霓霆劍是我們天狼國的聖劍嗎？”

長湛抿緊了嘴，不知該作何回答。好在長昭和天擇聽到了動靜及時出來解圍。

長昭看着氣勢洶洶的天狼國女修，心道自己這頓飯是吃不完了。

虞無忌一見長昭就問：“這劍是怎麼回事？”

長昭狀似疑惑道：“劍在長湛手裡，你為何問我呢？你覺得是我給長湛的？”

虞無忌一噎。這柄劍一直在虞潇手裡，她在死前都不曾将霓霆劍祭出，現在卻莫名出現在了長湛手裡，而最後與虞潇有接觸的隻有長昭，所以一定是長昭把劍交給長湛的。但他如果這樣說出口不就變相承認了他與虞潇認識，否則怎麼會知道霓霆劍在虞潇手裡。

天狼國衆人都知曉了長昭從虞潇的死境中活着離開的消息，心中清楚他多半已經知道了她們的秘密，但明面上卻還是不能撕破臉皮。

虞無煙上前走到長湛身邊，問道：“長湛，這是我們天狼國的聖劍，我們想弄清楚它為何會認你為主不過分吧？”

虞無煙聲音不似平常那般冷淡，難得有些溫柔地說話，讓長湛緊張的心也放松了許多。他緩緩吐出一口氣，道：“就是白潮島上的那個妖靈，她給我的。”

“她為什麼給你？”

“因為我長得像她兒子。”長湛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虞無煙卻是一愣，認認真真地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這個唇紅齒白的少年，十分不解地蹙起眉頭：“當真？”

“嗯。”

虞無煙看着長湛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心知這孩子沒什麼心眼，不會撒謊，雖然覺得荒謬，但也無計可施。

“好吧……”

見虞無煙似乎不打算再追究，虞無忌急道：“姐！那該是我的劍！”

“霓霆幾時認你為主了？”虞無煙冷冷地掃了他一眼，“劍已認主，就算你搶來了也沒用。”

“可那也是我們天狼國的聖劍，怎麼能給外族？”虞無忌攥緊了拳頭瞪着虞無煙，不敢相信她竟然就這樣将寶物拱手讓人。

長湛看着虞無忌怒發沖冠的模樣，下意識地握緊了劍，長昭卻将他護到了身後，走上前去，低聲對虞無忌說道：“若讓世人知曉霓霆劍的上一任主人是半妖，你覺得他們會如何猜測天狼國？”

虞無忌臉色大變，猩紅的眼中竟浮現出了殺意：“明月長昭，你威脅我？”

“我隻是想勸你接受事實，正如你姐姐所說，劍已認主，你就算拿回去了又有何用？”

“那也不能留在你們手裡！誰知道有朝一日你們會不會拿着我們的聖劍砍下我們族人的頭顱。”

“虞無忌！”虞無煙低喝一聲，摁住了他蠢蠢欲動的手，“鬧夠了沒有？你非要人盡皆知才好嗎？”

“我……”虞無忌一腔怒火無處宣洩，一拳砸在了已經被長湛劈得不成樣子的羅漢松上，羅漢松應聲倒地，揚起了一地飛塵落葉。

虞無煙讓人先将虞無忌帶走，轉而對長昭道：“我有話要對你說。”

長昭知道這是免不了的，便負手跟上，但剛邁出一步，就被天擇拉住了。長昭對他微微一笑，道：“沒事的，我一會兒就回來，你先去吃飯，等會兒我們一起去看天生哥。”

可天擇還是抓着他的手腕，不放心地看了一眼虞無煙。

虞無煙沖他翻了個白眼，道：“這裡是天一城，你有什麼可不放心的？”

天擇沒理會她，但也松開了手，道：“我在這兒等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