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杳斜了他一眼,氣哼哼道: “怎麼,我應該要裝作不知道嗎?”
池南趕緊搖頭道: “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
楚杳氣消了一點,但依舊沒好氣道: “說說吧,你為什麼要瞞着我單獨和白玉堂見面?你們都聊了什麼?”
池南看着他的眼睛小心回道: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他請我去醉煙樓喝了杯茶,本來我也是不想去的,可人家世子都親自發邀請了我也不能拒絕啊。”
楚杳氣極: “你不敢拒絕他我可以拒絕啊!誰讓你瞞着我不跟我說的?還有,你們真的隻是喝了杯茶,其他的沒做什麼?”
池南登時三指合攏舉到腦門前,語氣無比虔誠道: “我發誓,我們真的隻是喝了杯茶,其他的絕對沒有做什麼。”
池南自動略過白玉堂捏他臉的事情。
楚杳挑了下眉,臉上明顯不信: “他特意邀請你去醉煙樓就隻是為了請你喝杯茶?你覺得我會信嗎?”
池南:......
池南清楚地看到楚杳臉上不信的表情,他自己也慢慢搖了搖頭,讪讪道: “呃,不會。”
楚杳那雙烏黑明亮的眼睛就這樣一直盯着池南,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池南咽了下口|水,終于還是全盤托出: “其實,他說他想和我交個朋友。”
楚杳登時眉頭緊擰,他氣道: “這個白玉堂,我就知道他沒按什麼好心。”接着看着池南的眼睛,堅定道: “你是我的侍讀自然有我來罩着你,以後他要是再來找你你就直接拒絕他,出了問題我來頂着。”
“白玉堂這個人貫會花言巧語你可千萬不要被他的外表騙了,哎呀總之你以後不要再和他單獨見面了。”
池南看着氣炸毛的楚杳心裡莫名湧起一|股暖意,眸子裡不易察覺地帶了抹溫柔,他道: “是,我知道了。”
楚杳見他這麼聽話,語氣也放軟道: “總之,以後少跟他走得近,他那個人花花腸子一向沒存什麼好心,靠近他肯定沒什麼好事發生。”
池南小雞逐米式的點頭: “都聽殿下的。”又看了眼被砸得滿地的花瓶擺件,滿眼可惜道: “就是可惜了這些,個個都價值連城呢。”
楚杳佯瞪了他一眼, “瞧你這沒出息的模樣,我平時可曾虧待過你了叫你心疼這些玩意兒?”
池南聞言想了想,從他進入東宮以後大大小小得到的賞賜确實挺多的,就連平日裡楚杳新得了什麼稀奇玩意也會拉着他一起分享。
他笑了笑: “這倒沒有,殿下對我是極好的。”
楚杳哼了一聲: “算你還有點良心,對了,前陣子禦膳房新研制了幾樣點心據說是西洋那邊的做法,你還沒有嘗過,我現在讓人送過來給你嘗嘗。”
池南一聽立馬就露出笑容,道: “多謝殿下。”
小福子等人進來時看到的就是太子殿下不僅沒有生氣了而且還和池侍讀有說有笑的,衆人在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暗歎果然隻有池侍讀來勸有用啊。
***
禦書房内,鎏金香爐中氤氲的香氣袅袅升起,使整個禦書房都沾染了淡淡的龍涎香。
劉太傅正向慶安帝禀明太子最近的學業,慶安帝聽到太子近日在學業上頗為用功,眼裡也露出一抹笑意。
劉太傅拱手道: “陛下,太子殿下聰慧伶俐,對很多治國之道也有自己的一番見解,若是長久保持下去,太子日後必定有一番大作為。”
慶安帝看了一眼劉太傅,清淺一笑: “太子心性不穩此時又是玩心最重的年紀,想要他靜下心來用心于學業,朕看難。”
劉太傅想了想,道: “太子年紀尚小,現在想要他穩重下來自然是難了些,不過陛下也不必太過擔憂,陛下正值春秋鼎盛還有足夠的時間留給太子磨煉成長。”
聽到這話,慶安帝的目光忽然變得幽深起來,深邃的眸子讓人看不出情緒,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劉太傅見慶安帝出神,輕聲提醒道: “陛下?”
慶安帝回過神來,對着劉太傅道:“朕沒事。”随即揉了揉眉心,劉太傅擔憂地望着慶安帝,忍不住道: “陛下,朝中國事固然繁忙可您也要注意保重龍體啊。”
慶安帝輕輕一笑: “朕真的沒事,這幾日愛卿也累了,你也回去好好休息吧。”
劉太傅還想說些什麼,可看到慶安帝臉上的倦色一想還是覺得算了,他低頭道: “是,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