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不願意。”沈亦初跟逢春隻認識不到一天,才不會為一個陌生人冒險。
楚錦佑愣了一下,沒料到沈亦初會這麼坦然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
查人身份背景又查不明白,也不願意做擔保,這傻暗衛想幹什麼?
楚錦佑想罰他,但看到面具下那雙純摯的眼眸,火氣一下子便沒了蹤影,“罷了,吾會命其他人去查。”
這時,同達歡欣鼓舞地朝着涼亭跑來,手中似乎還舉着什麼東西。
“殿下!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您說的玻璃制作出來啦!”
真是令人熟悉的聒噪聲。
沈亦初見同達來,便打算将身形隐匿至别處,又被楚錦佑叫住,“你站在一旁候着。”
沈亦初隻能止住腳步,在一旁當壁花。
同達進了涼亭,才發現亭中不僅有楚錦佑一個人,猶豫了一下,見楚錦佑神色淡然,便繼續說着,又重新笑得跟朵花似的:
“殿下,您看,這玻璃又透又亮,美極了,倘若咱們府批量制作,再拿出去賣,又能賺許多銀兩!”
同達将巴掌大小的玻璃片遞到楚錦佑面前,楚錦佑接過,細細打量着,“暗十,你來瞧瞧,這玻璃做的如何?”
沈亦初拿過玻璃片,有些失望,隻因這玻璃含的雜質過多,看着霧蒙蒙的,透光性差了些,跟現代的玻璃簡直是南轅北轍。
“雜質過多,透光性差,不太行。”沈亦初皺着眉說道。
“這還算差?”同達不可置信地指着沈亦初手上的玻璃片。
這玻璃巧奪天工,怎麼能算差的呢?這都算差的,那好的該有多好?
“可能是原料在高溫加熱之前,裡面混了雜質,在高溫加熱之後的化學反應中,這些雜質便會殘留在玻璃中。”沈亦初想了想,便能大概猜測出問題出在哪裡。
楚錦佑看向同達,問道:“聽懂了嗎?”
“殿下,我即刻便去跟工匠們傳達此事!”同達說完,又風風火火地跑了。
“還有兩個月,你準備的如何了?”楚錦佑的聲音如清冽的泉水,聽不出所有喜怒哀樂,仿佛隻是在詢問公事似的,多了幾分刻闆。
的确還有需要準備的。
“……殿下,不知您平日裡吃不吃牛蛙或者兔子?”沈亦初這才想起來,他缺了一些臨床實操課的小搭檔!
這怎麼能缺?
本來他都已經挂科挂在這上面了,怎麼能不多練練手?
楚錦佑遲疑了片刻,“年幼時吃過。”這傻暗衛又想做什麼幺蛾子?
莫不是,又饞嘴了?
“若你想吃,可以吩咐廚子去做,吾還不至于苛待自家暗衛。”楚錦佑說道。
“不是這樣的,屬下不要熟了的,要活蹦亂跳的那種。”沈亦初都不知道自己在楚錦佑的印象裡留了個什麼樣的形象,有些無語。
“你想要幾隻?”楚錦佑狐疑道。
“兔子十隻,牛蛙三十隻,暫時就這些。”
雖然不太理解傻暗衛要做什麼,楚錦佑還是答應了這個要求。
*
五皇子府暗衛居所。
“嘿嘿,小兔兔乖乖,不痛的……”
沈亦初對面前的小白兔準備磨刀霍霍,露出的笑容宛如夜叉降世。
在其他暗衛的眼中,沈亦初應是受了刺激,病得不輕,故而他們對沈亦初敬而遠之。
這就導緻沈亦初用小白兔做實驗的時候,仗着無人打擾,便越來越癫。
幹淨的實驗台上,小白兔的四肢已經被牢牢地固定住,每當沈亦初撫摸它的毛發時,它便掙紮得越發厲害。
“在害怕?”沈亦初微微一笑,将已經準備好的胡蘿蔔放到小白兔的嘴邊。
等小白兔沉浸在美食的香味無法自拔時,他對準它的腿,手起刀落,輕輕劃開兔子的腿部表皮,開始細細研究起來。
他神情專注,笑容盡數收斂,整個人的氣場都為之一肅。
他的手也極穩,刀刃劃過的地方十分精細,絲毫沒有破壞小白兔的内部肌肉。
僅僅是把小白兔的腿部表皮割開了一道十公分的口子。
他按照腦海中記下的醫學知識,娴熟地對小白兔的腿部進行操作。
等小白兔吃完兩根胡蘿蔔後,本次實驗操作才算正式告一段落。
沈亦初将小白兔的傷口處理一下,便摸了摸它柔軟的毛,笑得溫柔,“辛苦了,我的小助手,你可以去休息了。”
他又打賞了它一根胡蘿蔔,才将它關進籠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