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靜!肅靜!”邑需喊道。
大殿内這才逐漸安靜下來。
李人凰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看:“你知不知道你說的這些話意味着什麼?你可有證據?”
“自是有的,下官絕不敢憑空誣陷王爺,若無證據,給下官十個膽子也不敢胡亂述說此事。”鄭苟當場跪下,頭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一下,随即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雙手舉過頭頂。
“取來。”
另一側的小太監立刻上前去取。
李人凰撕開信封取出一張折了三折的信紙,抖開一瞧,神色立刻凝重了起來。
上面的内容大緻是和一個鴉寒國的使者商量着刺殺她的事。
皆為落款處還蓋了仁王專用的朱文印章。
多少增添了幾分可信度。
鴉寒國?
李人鳳?
李人凰的面色冷了下來,她來這裡以後壓根就沒見過的哥哥居然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和外人商量着謀害她。
可真是好得很。
“皇上,臣也有話要說。”林相背後突然閃身出來一位風度翩翩的黑袍男子。
他雖然在笑,但眼底的怨毒之色藏都懶得藏,若是李人凰猜得不錯,那這位就該是她的好哥哥,三王爺李人鳳。
沒想到他居然來到了京都,還一直默不作聲地藏在百官之中。
李人鳳輕搖折扇,緩步上前,走到跪在那的鄭苟背後,結結實實地一腳踏在他背上,然後裝作驚訝地後退了一步,嘲諷一笑:“喲,看錯了,我還以為殿前跪的是一條崔家的狗呢,沒想到是鄭大人啊,抱歉抱歉。”
鄭苟跪在那,不聲不響,對于李人鳳的挑釁沒做出任何回應。
“仁王,你可有何話說!”李人凰冷笑一聲,把手中的信紙甩了過去。
紙張輕飄飄地落了地,李人鳳并未去撿,隻是沖李人凰咧了咧嘴,露出一口黑牙:“我的好皇上,這擺明了是有人在陷害臣。你不會愚鈍到看不出來吧?”
“你好大的膽子!妄言聖上。”邑需怒目而斥。
李人凰擡手制止。
“金州,書信,指向性也太明顯了。這位鄭大人也不用我多說了,你應該熟得很,你們崔家的入贅女婿。而我素來與你們崔家不對付。”李人鳳看了邑需一眼,笑笑,手指着鄭苟轉頭看向李人凰。
這雲麓司的司長居然和她攀親帶故的,這點她還真沒有想到。不過她就算知道了也不會怎麼樣,她要看得是證據:“我隻看證據,朕且問你這信上的印章是不是你的?”
“是也不是。全憑皇上怎麼想了。臣任憑處置。”李人鳳說完大笑,一口黑牙陰邪到有些滲人。
李人凰看着他的癫狂的樣子以及那一口黑牙,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朕再問你,今日為何而來?”
“我怕我再不來,遠在金州的仁王府都要被抄沒了。”
李人凰看着殿下的衆人,一時也難以決斷。
“此事再議。先送仁王去雲光寺。”
雲光寺聽起來像個佛家寺院實乃京都皇權監管之地,其中一個用途便是關押皇親權貴之用。
李人鳳順從地被侍衛帶走,臨走前張了張嘴,無聲地說了幾個字。
李人凰詭異地看懂了。
那是在說等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