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在林中埋伏了多久的二人走近,其中留了兩瓣胡子的蹲下身将周芷若翻過來,想看清她的臉。
“怎麼這麼年輕?”
站着的那個甕聲甕氣說道。
胡子還沒說話,躺在地上的那個就忍不住了。
“錢棟,方來,你們兩個龜兒子,沒看見我還躺着嗎?還不給我解穴?”
方來像是才看到他一般,慢吞吞地走到他身邊,道:“我們說好了,在外面不可透露姓名。”
“這裡除了我們三個,哪有人?你怕陳友諒給的毒藥毒不倒這婆娘?信不信,你給她兩刀,她都不會醒。别磨磨唧唧的,快讓我起來!”
方來還是皺着眉,不知是不認同他的話,還是天生一副苦相。但他還是給他解了穴。
錢棟這時才站起來,他順手撿起周芷若的佩劍,邊把玩邊道:“二十歲。不認得。孫五,你不行。”
孫五揉着腿,嘴裡嘟囔着“這婆娘怎麼這麼大勁兒”,聽到這話可就不樂意了。
“我不行?”他大聲喊道,“是誰不許我傷人,一定要将人引到這兒?老子一掌就能解決的事兒,非要用你們那磨磨唧唧的迷藥。還讓我平白受了她的暗器。對了,暗器。你們兩什麼意思?看着她出手也不幫我攔下?她要不是點穴是射我要害呢,你們就這麼眼睜睜看着?”
說到最後,孫五激動得臉都漲紅了,氣勢洶洶地瞪着另外兩個人。
方來道:“我們是來刺探消息的,不可随意殺人。用毒是怕你不敵峨眉派高手。你被一個小輩看破身份,已經是壞了事,還不将她處理掉,反而引到我們跟前。孫五,我早說過,此事關系重大,不容有失。你若是再這般行事,就滾回大哥那兒去。”
錢棟也在一旁幫腔道:“躲不開暗器,你不行。”
孫五聽方來這番話說得極重,臉色多少有些難看,但心裡也知道這事是自己辦得不漂亮,又不敢再像方才那般氣焰嚣張。他雖然敢在背地裡直呼陳友諒姓名,到了當面還是要低頭。
他自己悶了半響,才緩過勁,低聲問道:“那現在怎麼辦?”
錢棟背着手不做聲,仿佛沒聽到他問話一般。
方來從袖口掏出一個極大的布袋,将周芷若套好,再一把扛到肩上,道:“先帶回去,等她醒了,正好問問她大哥交待的事。”
說完,就大步朝山下走去。
錢棟、孫五二人也默默跟上。
周芷若将這一切都聽在耳裡。
她确實被迷倒了,但又很快仗着内力自行調息将毒排了出去,清醒過來。
醒過來的一瞬間聽到說話聲,周芷若立刻斂住鼻息,沒有顯露出任何異樣,任由他們帶走。
她在布袋中看不見外面景象,隻知道他們三人走了沒多久,就進到一處房舍,将她扔在地上。他們将屋中桌椅擺弄了一陣,方來才将袋口解開,又将解藥湊到周芷若口鼻處。
即便猜到是解藥,周芷若也不敢放肆吸入。她裝出才醒來的樣子,緩緩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