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海安不滿地皺起了眉頭,感覺胸口悶悶的,他覺得淩新的行為說不上的怪異,卻又不知道怪在哪裡。
冉風輕輕開口“心理學有一個詞情感控制,就是大衆所理解的PUA。對一個人先進行精神打擊,孤立他,讓他産生依賴,最終達到操控的目的。”
“他為什麼這麼做?”謝海安不解。
冉風冷冷一笑,嘴角帶着些嘲弄“他說他愛我,所以想我永遠留在他身邊。”
謝海安沉默了,淩新這個瘋子,他眼中看向冉風偏執的愛不假,可是當時他們不過十幾歲,他竟然就有這樣的心機和城府。
“你愛他嗎?”謝海安脫口問出,随後立馬改口“你愛過他嗎?”
冉風對上謝海安澄澈的眼眸,卻抿了抿唇,輕輕吐出幾個字“我不清楚。”
“我不知道年少的依賴算不算愛,但是當年,我确實依賴他,讨好他,求他不要離開我。”
謝海安沉默了,他的心裡說不上的難受,像被人狠狠攥住一般,他壓着心頭的苦澀問道“後面你發現了他在控制你嗎?”
“當時年紀小,根本不懂什麼是情感控制,隻是覺得除了他,我再沒有其他的朋友。所以我必須順着他,讨好他。”
謝海安沉悶的心口又泛起了些心疼,他不敢想那時候的小冉風有多麼孤獨,多麼痛苦。
“那你們……是怎麼鬧成現在這樣的。”
“因為……你。”冉風别過頭,輕聲道“第一次見你的那個夕陽西下場景一直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我太想再見你一面了。”
“所以我去了十二中門口,想看看能不能碰碰運氣,再見到你。”
謝海安的眸子顫了顫,喉嚨湧起一股酸意“你見到了嗎?”
冉風點點頭“我在十二中放學的時間蹲了半個月,終于有一天在籃球場看到你和陽鵬在打籃球。”
冉風垂着頭小聲說道“你打籃球很帥,當時你穿着球衣,投進了一個三分球,你沖陽鵬在額頭比了個帥氣的動作,你笑起來也很陽光,像太陽一樣閃耀,溫暖。”
謝海安的心裡湧起一股暖流,原來早在那麼久遠之前,他的愛人就角落裡默默愛着他。
“從那天開始,我常去籃球場看你和陽鵬打籃球。你們很親密,會用同一條毛巾擦汗,會喝同一瓶水,會一起回家,他會幫你背書包,你會沖他笑,我很嫉妒,我想像抓走小太陽一樣,把你抓到地下室裡,讓你隻對着我笑,可是我當時連你叫什麼都不知道。”
“直到後來淩新發現了我在偷窺你……”
冉風閉上了眼睛,多年壓在自己心頭陰暗的心思,如今被翻到地面暴曬,散發出絲絲腐朽的味道。
冉風不敢看謝海安的眼睛,他無比恐懼,生怕在愛人的眼中看到自己承受不住的情感。
空氣靜悄悄的,謝海安沒有開口說話,冉風的心一寸一寸地冷下來。
突然潮濕溫潤的觸感落在了他的唇角,濕漉漉的。
冉風茫然地睜開眼睛,他愣住了,謝海安的臉無限放大在自己眼前。
謝海安像小狗一樣溫柔地舔着他的嘴唇,描繪着他唇瓣的輪廓,把他的嘴唇舔的濕漉漉的。
随後謝海安含住他的下唇,輕輕吸吮着,像是在品嘗珍馐,又像是在對待一件價值連城的珍寶一般,小心翼翼地用舌尖觸碰。
冉風閉上了眼睛,他不知道這個吻代表什麼,不過萬幸,他沒有在他的小狗眼中看到厭惡的眼神。
他還是愛自己的吧,即便自己是那樣的不堪,即便自己的心裡有那麼多陰暗的心思。
謝海安逐漸深入,他一寸一寸掠奪着冉風口腔中的氧氣,兩人濕潤柔軟的舌頭交纏在一起,像一對如膠似漆的新婚夫婦。
這個吻糾纏了許久,極其暧昧色丨情,分開時謝海安覺得戀戀不舍,尤嫌不足。
謝海安松開冉風,冉風靠在謝海安肩膀上深深地喘息着。
他眼尾因為接吻缺氧而泛着紅,那雙含着情上挑的桃花眼濕漉漉的眼神勾的謝海安心顫。
“冉風哥哥。”謝海安啞着嗓子舔舐着冉風的耳垂“我都要嫉妒死了。”
冉風被謝海安舔的身上不由自主地顫了顫,他擡起眼眸。
謝海安的眸色幽深,難以掩飾滿滿的愛意和占有欲,他低沉着嗓子開口“我嫉妒的快要發狂了。”
“從那束花開始,那是我送你的第一束花,竟然是淩新親手做的,想到這兒,我真想狠狠地把那束花丢在地上踩爛。”謝海安細碎地吻着冉風的脖頸,一口咬在他血管上“你當時就知道,那是淩新做的花,卻不告訴我,該罰。”
冉風吃痛的縮了縮,謝海安卻像是懲罰一般沒有松口,口中的力道越來越大。
“後來我腦海中反反複複回憶淩新說的那句‘他比我更乖嗎’?”
謝海安松開冉風的脖頸,細碎的吻到他精緻的鎖骨。
謝海安一口咬住他的鎖骨,深深地一口硌得謝海安牙齒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