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這樣嗎?”
“你覺得呢?”
“那梁予鲸呢?”
一場對話的後半場,直接變成了梁予鲸的快問快答,周雪默默歎氣,然後開始認真吃烤魚,甚至田棗點的蛋燙飯她也吃了大半碗。
周雪:“對了,下個月國慶诶,難得的假期我們要不要出去玩啊?”
田棗想也沒想就答應:“好呀好呀!”然後看向梁予鲸,“梁予鲸呢?”
梁予鲸垂眸,“沒空,國慶我也要工作,還有别的事。”
“哦……”田棗立刻就蔫了。
周雪:“沒事,我們兩個人一起玩也很開心啊!國内國外都可以,白天在酒店躺平點外賣,晚上出去蹦迪喝酒,享受人生。”
“啊……”田棗迅速掃了一眼梁予鲸,“我、我不去蹦迪喝酒的。”
周雪伸手捏捏她的臉,“知道知道,你乖得很。”說完她又像發現新大陸一樣,“不對啊,你也不是那麼乖了。以前大學時候你哪喝的了什麼酒啊?今天你喝得最多诶!”
“田棗,酒量不錯嘛……”
田棗突然被點名,像是做錯了壞事一樣不安起來。
梁予鲸倒是開口了:“又不是未成年,喝酒算什麼?”
田棗點點頭:“是啊……”她說完,看了眼梁予鲸手邊的啤酒罐,開口道:“但是你還是要少喝點哦。”
梁予鲸轉頭看她一臉不解。
田棗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你的胃不好啊,啤酒漲肚子,會把腸胃撐得難受的。”
梁予鲸也學着她皺眉:“誰說的我胃不好?”
田棗眨眨眼。
梁予鲸看向周雪:“你說的?”
周雪被啤酒嗆到:“就……随意提了一句。”
梁予鲸大概猜到是怎麼回事了,對田棗說:“她胡說八道的,我很好一點事也沒有。”
周雪立刻反駁:“是嗎?是誰回國的那天喝大了,讓我照顧了一晚上?”
梁予鲸面不改色:“不知道是誰,可能是你的朋友吧。”
周雪呵呵冷笑,又點了一份炒飯,化悲憤為食欲。
吃完飯了,三人繞着江邊慢慢地走消食,順便朝着周雪住的酒店走去。
周雪吃多了不停地打嗝,肚子也很難受。
“明天喝粥吧。”
田棗點頭:“可惜了,本來還說明天在家裡給你煮火鍋吃的。”
周雪想想:“我還可以再撐一天。”
田棗笑着又看梁予鲸,小心翼翼地試探:“明天你來嗎?我們三個人一起吃火鍋好不好?”
梁予鲸抿唇:“我明天要上班的。”
周雪:“你們公司是周扒皮麼?天天上班不休息的?”
梁予鲸掃了她一眼:“你不就姓周?下了班還要我來陪,果然是周扒皮。”
周雪氣的叉腰,“行啊,你明天别來!我和小甜棗二人世界更好!”
梁予鲸點頭:“挺好……那我終于能休息了。”
兩人把周雪送回房間,但她肚子還是不舒服。田棗覺得不能放任不管,決定去樓下的藥店買點消食片給她。
“我去買,你在這陪着周雪。”一路上沒怎麼說話的梁予鲸,冒出這麼一句後就出去了。
田棗看着梁予鲸的背影,一臉愁容。
“又怎麼了?”周雪揉着鼓鼓的肚子,好奇道。
田棗想了想,說:“雪雪,梁予鲸說話就是這樣的毒舌,你别放在心上啊。你看她還是關心你的,立刻給你買藥去了。”
周雪擺擺手:“害!我能不知道嗎?和她做了這麼多年的朋友,我很清楚的,梁予鲸一直都是面冷心熱的人。”
田棗用力地點頭:“嗯!”
周雪想到了什麼,“小甜棗,你該不會是擔心我生氣了,不和她做朋友了,然後她就沒朋友了吧?”
田棗一臉被拆穿的表情,“梁予鲸比我需要你。”
其實有朋友還是很好的,生病有人關心,喝醉了也有人照顧,有心事也能稍微說一說。
周雪看着眼前的人,她實在是不明白。
田棗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已經放下的樣子,她的言語之間全是對梁予鲸的關心,既然如此那當初為什麼分手?
算了,反正問了也得不到回答。
但她覺得,還是需要為梁予鲸多說幾句。
“田棗,梁予鲸對待這份感情,比我們任何一個人想象的,都要認真。”
田棗愣愣地聽完她說的話,在眼淚要掉下來的那一瞬間,低下了頭。
“我以為……就算分手,她最多傷心一兩周、一兩個月,就好了。”田棗輕聲說道。
梁予鲸是喜歡她的,田棗心裡一直很清楚。
但她又總覺得,梁予鲸的喜歡,沒有自己喜歡她那麼多。
可是現在她發現自己好像錯了。或許她和梁予鲸對于愛人的表達方式不同,但不代表這份喜歡的深度就是不同。
“那你呢,一個月兩個月,你好了嗎?”周雪看着她。
田棗頓了頓,突然沒忍住情緒,帶着哭腔:“沒有。”
周雪繼續問:“現在呢?你現在忘掉她了嗎?”
“我很想她,我每天都很想她。”她眼淚婆娑地看着周雪,“雪雪,我很想梁予鲸。”
周雪急了:“你想她,要跟她說啊,你跟我哭有什麼用。”
田棗沉默了,過了好幾秒後,嗓子啞啞地:“可是沒有我的梁予鲸,才是最好的梁予鲸。”
“什麼意思?”
身後傳來清冷的聲音,田棗整個人立刻緊繃住,不敢回頭。她滿臉驚愕,眼淚挂在睫毛上,隻要輕輕一眨眼就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