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竹沉着臉走出朽木府。
“一百多年了,這是她第一次對我撒謊,還刻意隐去了靈壓,她這是要幹什麼?”
“試試掴趾追雀吧。”京樂提議。
“沒用的,”浮竹搖了搖頭,“森奈如果隐去了靈壓,縛道是追蹤不到,除非用技術開發局的特殊儀器。”
“十四郎,你是害怕和三十多年前一樣……”
浮竹的臉色頓時難看的幾分,他動了動嘴唇卻未說出隻字。
京樂歎了口氣,拍了拍浮竹的肩膀,安慰道,“别擔心啊,說不定她隐去靈壓,偷偷和五番隊那小子在一起呢,要不我們去五番隊,找藍染隊長問問那小子去哪裡了?”
“……”浮竹的臉色更沉,目光幽深地盯着前方,隔了許久才緩緩吐出一字,“好……”
自從副隊長歸隊,五番隊就籠罩在一片低氣壓中,原因是副隊長的笑容與素日不同,不再是那種禮貌而又疏離的微笑,而是摻雜着一絲絲陰冷,好似有一條毒蛇遊蕩在五番隊。
半天下來,就連藍染都忍不住在市丸銀抱着一疊文件推門而入時,開口詢問發生了何事。
“啊咧?”銀放下手中的文件敷衍道,“沒什麼事呀。”
藍染随手拿起最上面的一份文件,看了一眼又擡起頭,
“如果你想請假休息,我可以給你批準,森奈的傷才好,又剛被放出來,你可以請假去多陪陪她。”
“不必了,”提到森奈,銀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在了嘴角,“她待在十三番隊,有浮竹隊長看着,能有什麼事呢。”
上翹的尾音使得他整個人幾乎要冒出肉眼可見的酸氣。
藍染極少見到市丸銀這副酸不溜丢的樣子,笑着放下手中的文件,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小口。
“是和森奈吵架了嗎?”
“……”銀轉過頭不再回話。
“一段真正交心的感情裡難免有矛盾和争吵,銀不必介懷,而且冷暴力并不是解決問題好辦法。”藍染放下茶杯,拿起文件繼續審閱。
“哎呀呀,沒想到藍染隊長也會開導人啊,”銀挑了挑眉,假裝不可思議道,“聽起來藍染隊長似乎也有過交心的感情。”
如果不是知曉藍染暗地裡做的那些事,他恐怕也會被眼前這副謙謙君子的模樣給欺騙了。
銀時常覺得,眼前這個男人根本就沒有一個正常人該有的情緒,不然又怎麼能時刻保持着這種溫潤的好人形象,甚至都騙過了瀞靈廷的所有隊長。
藍染全然沒有被調侃的惱怒,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市丸銀,“銀的好奇心有點重,這并不是一個好習慣。”
“哎呀,我……”
那句‘我不過随口一問,藍染隊長不必介意’還未說出口,兩人的交談就被門口的敲門聲打斷,緊接着傳來一名隊士的聲音。
“隊長,京樂隊長和浮竹隊長來找您和副隊長……”
“森奈不見了?”藍染面上閃過一絲詫異,推了推眼鏡,目光卻投向一旁的市丸銀,“你們不是早上才從一番隊回來麼?”
市丸銀嘴角的笑容被徹底拉平,周身的氣壓漸漸降低。
“哈,我們就是想來看看小森奈是不是跑你們五番隊了,既然不在那我們就走了。”京樂八卦十足地看了一眼面無表情一言不發的市丸銀,又看了看身旁一臉鐵青的浮竹。
藍染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好像在淨靈廷确實感受不到她的靈壓了。用鬼道追蹤過了嗎?說不定她去了流魂街。”
京樂解釋的話還未來得及說,一隻地獄蝶編叢窗口翩然飛入,傳遞的信息讓在場的所有人皆為一愣。
“她和草鹿副隊長,斑目三席,還有绫賴川五席一起出了朱窪門去了流魂街?他們怎麼湊一起了?”藍染面上表現的很震驚,但一雙棕色的眼睛卻始終探究地盯着浮竹。
确定了森奈暫時安全,京樂最先放松下來,言辭間開始變得不正經,“唉,不會又去打架了吧,和十一番隊湊一起,不是打架就是在去打架的路上,這回不知道哪裡又要被拆了。”
“我知道他們去哪裡了,”許久未曾開口的市丸銀突然幽幽的冒出一句。
“去哪裡了?”浮竹心頭一跳,難得撇開溫潤的模樣,擰緊眉間,雙目死死盯着面前這個銀發男人。
然而對方隻是丢下一句,‘藍染隊長,麻煩給批一天假’就匆忙瞬步離開。
“喂!她到底去哪裡了?咳咳咳咳……”浮竹本想瞬步追上,卻不想剛踏出一步,就因過于激動的情緒引起了一陣劇烈咳嗽。
“好啦,好啦,十四郎,有市丸副隊長在,小森奈不會有危險的。”京樂趕緊勸解道。
兩人的注意力都在遠去的市丸銀身上,誰也沒注意到藍染茶色的眼眸微眯,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