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笑得很溫柔,她的阿銀還會給她做好吃的,為她搜羅各種小零食,小玩意,首飾和漂亮衣服也是源源不斷送到十三番隊,精準拿捏了她的所有喜好。
“阿銀明明那麼好,為什麼會有人怕他呢……”森奈略帶羞澀地撓了撓腮。
看着代理軍團長傻乎乎的嬌羞模樣,碎蜂克制住了想要扶額的沖動,她和森奈自幼相識,一直覺得森奈是一個極其聰慧的人,唯獨遇和到市丸副隊長有關的事……這位代理軍團長時常像是出門把腦子忘在了隊舍。
也就對你溫柔,也就你覺得他好……
碎蜂心裡嘀咕了一句後便立即岔開話題,“那我現在去召集刑軍抓捕此人。”
“不,我現在還沒搞清楚這個人是怎麼控制那麼多靈體,如果貿然行動恐怕會有不必要的傷亡。”
森奈若有所思地盯着夜市上往來的人群,每個人都在各自扮演着不同的角色,或是遊玩閑逛的路人,亦或是叫賣的商販,但無論何種角色,臉上都挂着極其相似的表情。
所有人臉上都洋溢着笑容,但皮囊下的肌肉抽搐和僵硬,卻是無論如何也掩蓋不住。
每個人都在靈魂割裂的邊緣痛苦掙紮。
森奈面色變得凝重起來,回頭給碎蜂遞了一個眼神,後者立刻領會她的意圖,朝她點了點頭。
下一瞬,冥王炙獄散發出一陣黑色的霧氣,兩人的身形也随之徹底融入了黑暗。
街道兩旁整整齊齊懸挂着橘紅色的燈籠,橘色的火光在寒風中忽明忽暗,夜空中一隻巴掌大的飛蛾悄無聲息地飄過夜市的上空,在詭異的燈火中留下一道不易察覺的黑影。
寒風呼呼,裹挾着飄雪,席卷過死寂的街道,狹小而髒亂的街區躺滿了被爆頭而死的靈體。
銀發男人站在橫七豎八的靈體中間,手中的短刀刀尖朝下,銀色的刀刃在雪夜泛起森冷的殺意。
市丸銀徘徊在發瘋的邊緣,斑目的心情也是糟糕透頂,恨不得立即将幕後那人抓出來捅上千百刀。
“市丸銀,你确定是這裡?”斑目一腳踢開腳邊一具沒有頭的靈體,焦躁不安地磨起了手中的斬魄刀刀柄。
市丸銀面色陰沉,提刀一言不發,往西南方的一條街區走去。
跟着這個銀發男人走過半條街區,斑目就被眼前的景象震驚到說不出話。
幹淨整潔的街道,熙攘的人群,叫賣的商販,四處洋溢着商業氣息。
“這裡……是……更木區?”斑目曾在草鹿區和更木區曆練了好些年,更木區的中心地帶是什麼樣子他最清楚不過,髒亂狹小的街道,低矮破敗的房屋,時不時發生的鬥毆事件,充斥着危險與絕望。
哪像現在,熱鬧繁華的景象竟有幾分像潤林安。
斑目正想說‘我對更木區很熟悉,這裡很不對勁’,一轉頭就見市丸銀拿出了白薔薇種子。
淺褐色的橢圓形種子終于發出了期待已久的光芒,微弱的白光照亮了市丸銀眼中一閃而過的欣喜,也點燃了斑目心中的希望。
市丸銀長長舒了口氣,從草鹿區開始就被掐住的咽喉終于可以順暢呼吸,面具式的笑容也再次爬上嘴角。
“是森奈傳來消息了嗎?她有沒有事?”
“她也在這條街區,”銀心情稍稍變好,也樂意和情敵分享森奈的消息,“暫時無事。”
“唉,那我們趕緊去找她吧……”
兩人未走出幾步,就見不遠處跌跌撞撞跑來一名少女,少女的黑色衣衫被利刃劃出了好幾道口子,臉上沾染着些許暗紅色的血迹,墨色的長發披散在腦後,寶石藍的眼中蓄滿了驚恐和無助,像極了一隻驚慌失措的兔子。
待看清來人,銀的心狠狠向下沉了沉,下意識的張開雙臂,接住了飛撲而來的少女。
“阿銀!我好怕!嗚嗚嗚!”
“沒事了,我在這裡,”銀輕輕拍着少女的後背,試圖安撫這隻受驚的兔子。
“森奈!”斑目驚呼,“你沒事吧?”
“我……我沒事……但是碎蜂她……”森奈埋在市丸銀懷中,痛苦的嗚咽起來。
“别怕,我在這裡呢,”銀稍稍拉開兩人的距離,細細打量起面前的少女,“怎麼這麼多血,是傷到哪裡了嗎?”
“不是,不是我的血,是碎蜂的血……”森奈哭的抽抽嗒嗒,斷斷續續将方才的經曆講予市丸銀和斑目聽。
她和碎蜂找到了敵人的巢穴,正準備潛入就被守衛發現,碎蜂為了保護她倒在了敵人刀下,她是好不容易才趁亂逃了出來。
“阿銀,碎蜂現在生死未蔔,我們快去救她吧,”森奈哭哭啼啼拉了拉市丸銀的衣袖,“阿銀,我們快去救她……”
手指修長的大手懸在了森奈後背,銀定定地看着眼前哭成淚人的少女,嘴角突然勾起一抹笑意。
“好的呀,我們去救她。”
“對,我們現在就去救她,森奈你别哭了好不好?”從沒見過森奈哭得如此傷心,斑目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想要替她擦眼淚,又覺得有市丸銀在場,人家未必願意讓他擦,隻能笨拙地附和市丸銀,希望能寬慰森奈的心。
“我帶你們去,就在那裡。”
見森奈用手背抹了抹眼淚,轉過身指了指夜市的盡頭,市丸銀微微睜開雙眼,冰藍色的雙眸中一抹異樣一閃而過。
衣襟中的白薔薇種子發出一陣輕微顫抖,銀悄悄松開牽住森奈的手,摸了摸胸口的白薔薇種子,戴着面具式笑容的臉上看不出一絲别樣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