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男人就應該在戰鬥中有尊嚴的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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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目緊緊皺起了眉頭,氣得連眼角的眼影都飛起一個誇張的角度,他嘴上憤懑地質問市丸銀,為何不告訴他那個‘森奈’是假的,心裡卻暗暗生自己的氣。
市丸銀一眼就能看出端倪,他竟然傻傻的分不清。
“切,是森奈用白薔薇種子告訴你的吧。”暗自生了一會悶氣,斑目給自己找了一個絕好的理由。
定是森奈用白薔薇種子告訴市丸銀,讓他們将計就計,将飛蛾人引入她布置的陷阱,所以市丸銀才會知道那個‘森奈’是假的。
“呀,森奈告訴我之前我就知道了喲,”銀笑眯眯道,微微揚起的下巴顯得有些得意,“我怎麼會認錯森奈呢,任何一個小細節我都可以分辨出來哦,你自己蠢看不出來怪誰?”
這回銀沒有撒謊,在森奈說出丢下碎蜂獨自一人逃跑時,他就知道,那個人絕對不是他的傻兔子,他的傻兔子甯願以身犯險,也絕不會丢下同伴逃走。
雖然傻兔子這樣的性格總是讓他很頭疼。
“你是不是沒見過森奈的瞬步?”聽完前因後果,就連碎蜂都忍不住朝斑目翻了兩個白眼,“她怎麼可能跑兩步就崴了腳?”
那可是夜一大人親自教導出來的瞬步。
斑目被碎蜂一句話怼得無話可說,悻悻地撓了撓光頭,半晌後才尴尬地‘嘿嘿’傻笑了兩聲,自言自語道,“也是,森奈那麼厲害,都能和我們隊長一戰……”
為了不讓同伴們繼續關注自己犯的蠢,斑目岔開話題,“所以那隻飛蛾人就是幕後主使?是他控制了那些靈體?他又是什麼鬼東西?”
森奈頓時神色嚴肅,擡眼望向瀞靈廷的方向。
“他是靈魂狩獵者。”
熱鬧的夜市失去了生機,所有人像是被摁下了暫停鍵,保持着原有的姿勢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可當森奈一行人踏上這條街區,這些人又如同提線的木偶,齊刷刷地看了過來,每個人神情如出一轍,痛苦扭曲,眼中閃爍着激烈的掙紮。
“喂喂,又要戰鬥了麼。”斑目右手按上斬魄刀,興奮地挑起了眉。
“等等……”森奈一把拉住斑目,目光投向離得最近的一名男子,“他們似乎還有自我意識,那些飛蛾寄生在活着的靈體身上,并不能立即吞噬掉他們的意識。”
“啊?那他們還有救?”
面對斑目的疑惑,森奈一言不發,沉默地盯着那一個個‘木偶’,邁開步子向前踏出一步。
這些人不是那些完全沒有意識,行屍走肉般的暴動靈體,他們還保留着些許作為人類魂魄的意識和本能,或許還有别的辦法可以救他們……
為首的靈體突然以一個極其扭曲的姿勢轉動了身子。
“别去!”幾乎同時,身後一隻手強有力地拽住了森奈的胳膊,不讓她再上前分毫。
市丸銀眉眼間寫滿了擔憂,拉住她後,不等她做其它反應,就閃到了她的身前,用高大的身軀将她擋在身後。
“森奈又想去做什麼呢?”
森奈正思索着如何說服她的阿銀,對立面為首的靈體撲通一聲雙膝跪地。
“求求你們……殺了我……”
在他身後,黑壓壓的一群人也随之紛紛跪下。
“求求你們……殺了我……”
“我不想被控制,不想變成那個樣子。”
“現在死了,或許還有機會轉生,變成那樣就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
人群的哀求聲随着那呼嘯而過的北風穿過蕭瑟破敗的街區,被卷向白茫茫的曠野,逐漸湮滅在冬夜的酷寒中。
森奈默不作聲地盯着眼前跪拜在地靈體,她算不上多麼心善的人,但是一口氣殺掉這麼多毫無反抗意願的靈體,和屠殺又有什麼區别,
這種行為不是她的風格,可目前為止,似乎又找不到更好的辦法。
正當她猶豫之際,斑目的一陣怒罵拉回了她的思緒,這個光頭男人看似大大咧咧,關鍵時候卻是心思細如絲。
“喂,你們這幫家夥!這個樣子我可是一點戰鬥的想法都沒有!”斑目将斬魄刀扛于肩頭,單手叉腰,沖着那些跪在地上的靈體怒罵道,“像這樣跪在地上哀求别人的樣子可真難看!”
“你們曾經是人類,現在是人類的魂魄,而不是一隻隻待宰的羔羊!”
“這種跪在地上哀求的樣子就像一個個令人作嘔的小鬼,殺你們簡直就是髒了我的刀!”
“站起來啊!不管有沒有靈力,作為男人就應該在戰鬥中有尊嚴的死去!”
這番話,讓素日裡愛嘲諷捉弄斑目的市丸銀都忍不住微微睜開了雙眸,略帶震驚地看着這個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