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不敢細想,更無法承受這一步走錯帶了後果。
反膜能隔絕所有的攻擊,但似乎無法隔絕聲音,橘色的光柱内,傳來陣陣兵刃相接的碰撞聲,還有阿爾瓦羅不停重複的那句‘朽木家的人必須死’。
少女再次被接連不斷的殺招擊落,纖細的身軀重重摔在石台上,全身的衣物早已被鮮血浸染,随着少女的滾落,石台上留下一條長長的血痕。
撐着手中的斬魄刀,戰戰巍巍從地上站起,森奈扭頭雙眼無神望向克拉斯。
“兩個世界誰也無法幹涉誰,那我在這個空間無論做什麼,也影響不到你們,對麼?”
不等克拉斯反應,染血的唇角勾起了一抹人畜無害的笑容,下一瞬,森奈握住刀刃劃向刀尖。
“以吾之血祭吾刀刃,卐解!噬神殺!”
淡藍色的靈壓如同開閘的洪水傾瀉而出,形成了一道沖天的藍色靈壓柱。
刀刃上的血瞬間被吸幹,冥王炙獄變成了一把通體純黑的太刀,散發出濃烈的黑霧,黑霧向四周擴散,所到之處仿佛有無數口看不見的泉眼,不斷冒出鮮紅的血液。
血池中長出數不盡的血紅色藤蔓,頃刻間纏上敵人。
反膜外的市丸銀和克拉斯都被這一幕震驚到半晌說不出話來。
“這……這是什麼東西?!”隔離許久,克拉斯才震驚又恐懼的尖叫起來。
回過神的銀面露欣喜,笑眯眯地看向克拉斯,“哎呀呀,這下看來沒必要解除反膜了呢,所以……”
笑容之下,仇恨絲毫未減。
“你,去,死,吧。”
銀拔出斬魄刀。
“舞踏連刃。”
驚恐的神情還僵硬在臉上,克拉斯就被極速伸縮的刀刃刺成了粉末。
反膜之内,戰局徹底逆轉,被血色薔薇纏住的阿爾瓦羅喪失了所有戰鬥力,紫色的瞳孔失去了光澤,變成了毫無生機的灰白色。
吸幹了敵人所有的靈力,森奈随着氣流亂舞的發絲終于稍稍安靜下來,順着染血的脖頸垂在身後。
敵人死去,卍解解除,血池和鋪天蓋地的血色薔薇也随之消失,反膜消失的霎那間,森奈用盡全身力氣回身沖市丸銀淺淺一笑,下一瞬,猶如一隻斷翅的蝴蝶,一頭栽向懸崖。
“森奈!”
銀立即瞬步上前,接住滿身是血的少女。
森奈已徹底失去了意識,手臂後背,還有腹部,全是觸目驚心的傷口,左肩處還有一道極深的刺傷,再偏兩寸就是心髒。
看得銀心髒都快要散架,整個人像是被扔進了冰窖,心底泛起難以抑制的恐懼和仇恨。
恐懼差一點就失去了整個世界,仇恨傷害森奈的敵人,覺得他們死的太過輕松,刺上幾百刀都難消心頭之恨。
狠狠咬住嘴唇才勉強讓暴戾的心平靜下來。
當務之急是給森奈療傷,雖沒傷到要害,但再不止血處理傷口,也很要命。
簡單處理了傷口,銀就将森奈橫抱起來,摟在懷中,方才的激戰已經暴露了他們的位置,用不了多久就會有虛來攻擊他們,他需要找一處僻靜安全的地方,好全力施展高階回道給森奈治傷。
抱着森奈剛踏出一步,一隻豹子悄然落在了前方,擋住了他的去路。
銀挑了挑眉,右手已摸上了腰間的斬魄刀,雖說這隻豹子替他們清理掉了所有的亞丘卡斯和基裡安,但是敵是友猶未可知。
“你想做什麼?”
冰冷的聲音從銀的喉嚨口發出,眼前的亞丘卡斯隻要有一絲異動,神槍就會立即捅穿他的腦袋。
葛力姆喬大概是感受到了市丸銀的敵意,極有分寸地後退了數步拉開距離,随即轉身示意市丸銀跟上他。
“跟我來,我知道一個地方适合她養傷。”
“為什麼?”銀站在原地沒有動作,一對細眼十分不解地盯着前方的豹子,雖說他們之間因着克拉斯這個共同的敵人,而暫時結為盟友,但如今克拉斯已死,那他們作為死神和虛,身份天然對立。
葛力姆喬扭頭,瞥了一眼市丸銀懷中的少女。
“你們殺了克拉斯,算是還你們人情吧,而且這個女人很強,之前沒打過她,等她養好傷,我要和她好好打一架。”
“這樣啊,那就麻煩葛力姆喬先生咯,”銀笑眯眯道,邁開步子跟上葛力姆喬。
暫且相信這隻豹子也無妨,若有異常,一刀結果了也不是什麼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