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力再這樣消耗下去,恐怕就拖不到援軍過來的時候了……
長義咬住牙關,突兀地笑了一聲。
但是那又怎樣呢?這樣就想突破他的防線嗎……呵,未免也太小看他了吧。
他抵住敵太刀的攻勢,旋身一躲,順勢将刀刺入旁邊敵槍的體内。背後可以感受到敵刀即将落下的風聲,可是他現在被幾隻難纏的敵短圍住,無法顧及身後。本來打算咬着牙硬抗下這一擊,當刀落在他身上時,卻沒有傳來他想象中的疼痛,而是像砍在了什麼堅硬的物體上。
?怎麼回事……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确實是對自己有利的情況,長義冷笑一聲,将剛剛阻攔着自己的幾隻敵短砍成兩半。
“咻”,耳邊傳來破風的聲音,一支箭矢插進他旁邊的時間溯行軍體内,并與他同時消散。
時之政府的援軍?這麼快就到了嗎?
長義皺了皺眉,趁着時間溯行軍被幾隻飛矢吸引了部分注意力,從被層層包圍的縫隙中向外瞄了一眼。
看清了援助的人,他的瞳孔不由得收縮了一下。
審神者?她什麼時候恢複的?
不對,剛剛不是讓南泉把她帶走了嗎?那家夥怎麼回事?不會是把她弄丢了還不知道吧……
(在另一邊的南泉:忙着維護疏散,忙着召集現場可以戰鬥的付喪神,忙着等時之政府的回信。并沒有注意到口袋裡的異常,還感慨審神者大人實在太聽話了,知道他忙不過來,就乖巧待在口袋不亂動……)
其實說是恢複,鸢尾并沒有完全正常——從外形上就可以看得出來,她現在還頂着兩個貓耳朵,因為正凝神注意着時間溯行軍的行動,所以兩隻耳朵還微微折成了飛機耳。
剛才也是她幫了他嗎?長義繼續投身戰鬥,但卻分了一絲心神給剛剛的異常。本來應該落在他身上的傷卻被擋住了——這樣看來,自己不就欠了她好幾個人情了嗎……
鸢尾倒是沒想這麼多。
她現在還保留了作為貓時的記憶。變成貓的時候,她作為人的意識好像被隔絕了,隻能通過貓的思維了行動。之所以在吃小魚幹的時候那麼躁動不安,是因為她更先一步感知到了時間溯行軍的氣息,身體的本能驅使她靠近并消滅這股氣息。
……但她當時還隻是一隻腦容量小小的貓貓,在到了這裡之後,反而不知道自己改做什麼了。
之後時間溯行軍出現,她被濃烈的/與她的身體相排斥的氣息進一步刺激到了,被塞進在南泉口袋裡的時候才終于恢複了作為人的記憶。
順着口袋在跑動時的颠簸,她跳了出來,大部分變回了人的樣子——還好不知道是不是作為貓的毛皮順帶變成了作為人穿的衣服,不然她可能也要苦惱一陣了。
不過靈力還沒有完全恢複回以前的樣子,能使用出來的可能隻有七八層吧。鸢尾感知了一□□内的靈力儲備,做下判定,要是再超過這個限度,自己恐怕又要變回貓了——至少在這個時候不能讓這種情況發生,否則她還會拖累長義。
可是……看時間溯行軍的态勢,完全就是源源不斷啊。
不清楚他們具體投入了多少兵力在這裡,不過這裡也确實是讓大家都沒預料到的薄弱之處,抓到了這個弱點,想必他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唔。”
即使有鸢尾的支援,還是無法面面俱到,兩個人在如蟻群般黑壓壓一片的時間溯行軍面前,力量還是略顯單薄。長義一時不察,肩膀又多添了一處新傷。
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鸢尾擔憂的眼神透過包圍落在長義身上。他的攻勢仿佛沒有受到越來越多的傷口的影響,但鸢尾因聯系射箭而越發敏銳的眼神還是可以感知到他因疼痛而産生的微微顫抖。
要治療,怎麼治療……
鸢尾眸光一閃,又堅定下來。
抱歉了,長義君,特殊情況就隻能這樣——如果你不願意的話,這次危機過後我會好好道歉并按照你的意見解除的。